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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向应传》节选九章 关心群众,联系群众
发布日期:2015-06-30 16:29 来源:《关向应传》 作者:晋绥基金会
关向应热爱人民,处处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关心人民群众的疾苦,时刻注意军民关系和部队的群众纪律,经常以“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教育部署。他对劳动人民的热爱,是同对剥削阶级的仇恨相联系的,是同他那对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鲜明的群众观点分不开的。
他爱憎分明。提起那些置广大人民于惨境的剥削者,他恨死了他们。抗日战争时期,晋西北地区新旧势力并存,旧政权和赵承绶等反动军队继续压迫人民。他坚持党的统一战线独立自主原则,对旧派势力又有团结又有斗争。经常教育大家站稳无产阶级立场,警惕反动统治者的阴谋暗算。他时常:“对反动派,不要存任何幻想。”当赵承绶的力量还小,装出一副伪善面孔,乞求进步势力帮助他的时候,关向应教诲大家从骨子里看人,揭露他们反共反人民的本质:“那些家伙吃肥了翻脸就不认人!”果然不久赵承绶就参与发动晋西事变,向新军、八路军武装进攻,欲陷广大抗日人民于血海。党和人民军队因有思想准备,率领人民奋起自卫,终于把赵承绶辈赶出了晋西北。另一方面,他对一切被压迫者,则是由衷的同情;对于劳动人民,具有真诚的热爱。1937年冬天,有一位同志当了县长。关向应见到他的时候,第一句话就问:“如今的政府,是否还是‘有理无钱莫进来’?”不久又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则问:“旧日农村的老百姓,对催粮要款的狗腿衙役是最害怕,也最痛恨的,现在是否替老百姓除了一大害?”
在部队里,关向应时刻注意加强群众纪律,密切军民关系,保持人民军队的传统。他常对干部说,抗战中涌进来许多新战士,他们不了解红军的光荣传统,应该特别加强部队的纪律教育。他还亲自讲授红军时代的《政治工作条例》,以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教育指战员,要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不要脱离群众。当部队派工作团帮助地方开展工作,或是有些干部下去到基层工作时,关向应便谆谆告诫他们:下去组织老百姓,训练自卫队,千万不能抱着去教训老百姓的观点,要和老百姓打成一片,不要让群众讨厌,不要侵犯老百姓的利益。
每次部队作战,他都非常注意部队的群众纪律,指战员对老百姓的态度,就连很细小的事情也不放过。1938年底东进冀中的路上,有一天部队宿营在铁路边的一个村庄里。师部供给科长拿了房东的一个瓷盆儿,准备洗脚。关向应看见了,马上制止他:“这里是游击区,常受敌人的烧杀破坏,人家好不容易保存下一个盆子,你给洗了脚,他们就不能用了,还是送回去!”这事给这位干部很大的启发,以后每次接触群众的时候,总要先考虑一下是否侵犯群众的利用。1940年师司令部驻在兴县李家湾。关向应住在老乡家里,正好对面的一间房里安了一盘石磨。从早到晚,老乡不停地来推磨,“嗡嗡嗡”的响声不断,经常影响他的工作和休息。警卫员多次向关向应请示,要想法动员老乡把石磨移到别处去。他坚决不同意,而且耐心地对警卫员讲解部队群众纪律的重要性,有一天中午,村民李成海正在那间房子里磨辣椒面,辣味一直冲出房子。院中哨兵被呛得不舒服,要求老乡把磨房门关上,老乡不干,两人争吵起来。关向应听见,就对卫兵严肃地批评说:“你站子院里还怕呛,人家还在房子里,不比你呛的厉害么?你应当处处为群众着想,才是一个革命的好军人。”卫兵很惭愧地认错,又向老乡道歉,平息了这场风波。刘成海深为感动地说:“国民党军队打人骂人,八路军和和气气。战士错了,首长还叫给咱赔礼。关政委真是个好人。”这年夏季反“扫荡”中,二十里铺战斗以前,部队在兴县城南奥家滩一带夜行军,踩坏了老乡的庄稼。关向应知道了,一面批评部队,同时派人调查后,拿钱赔偿农民的损失战斗结束的时候,有的部队动员老乡的牛驮粮,给关向应碰见了,他便让老乡把粮食卸在司令部里,并亲切地安慰老乡,请他们拉牛回去。然后他把部分负责同志叫来进行批评,责令他派部队自己背运粮食。有一次,司令部在蔡家崖的时候,关向应遇到一个部队干部没有经过地方政府,自己直接动员担架抬伤员,对群众态度粗暴,便带那个干部一起回到司令部们,教育他注意群众纪律,尊重地方政府,还写信给他所在部队负责人,要他们继续对他进行教育。1941年,在岢岚作战时,一些干部违反了群众纪律。战斗结束后,关向应在总结会上痛心地指出,有些干部在战斗中违反群众纪律。他引咎自责,使很多到会的人感动得流了泪。
部队行军每一个地方,关向应都督促部队抓紧和地方党政部门取得联系,搞好和地方上的团结,并且派出干部调查社会情况。他也经常和群众坐在一起交谈,关心他们的疾苦,倾听他们的意见。因为他对群众谦虚和气,态度亲切,群众都把他当成亲人。驻地群众不分老少都爱同他接近,喜欢对他讲心里话每当战争的间隙时间,常见他在百忙中冲口到田野里和老农民谈话。
和在红军时代一样,关向应热爱部队的战士。他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形象,深深地留在广大指战员的记忆里。当年三五八旅七一六团的战士刘元魁回忆说:“我第一次见到关向应政委,就觉得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1938年12月,贺师长、关政委率领三五八由晋西北挺进冀中,开展平原游击战争时,部队在机动部盂县上社镇过1939年元旦。部队休息了几天,元旦晚上,师部召开元旦晚会,战斗剧社演戏。我们七一六团距师部很近,参加了晚会。晚会开始时,由关向应讲话。在我想象中,师政委一定是穿着笔挺的,可他一出台,我觉得他和我们普通战士没有多大差别。都是粗布棉衣,不同的是他的棉裤是马裤式的。他脚穿布鞋、布袜、腰里扎着皮带,配一左轮手枪。关政委讲完话后,到前排席地而坐,正好在我们连的前面,我正坐在关政委的后面。戏未开演,关政委回过头来,看我个子很小,身体也单薄,就问我:‘小同志,你多大了?’我说:‘17岁。’他又问:‘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作了回答后,他又问:‘你为什么要当兵?’我说为了打日本鬼子。他又问:‘你打过日本鬼子吗?’我说打过。他又问:‘在什么地方打过?’我说,在神池虎北村、雁门关打日本汽车······关政委说:‘你还不简单呢!’接着又问:‘这次要你们离开山西,你不怕吗?’我说:‘不怕,穷人带哪里都是一样!’他说:‘对!好好干吧,打倒日本鬼子穷人好翻身。’”过了一年多,这位战士已经调到旅部作警卫员。有一天,他随旅政委到师部开会,晚上睡觉时,发现忘了带来旅政委垫的毛毯和床单。旅政委正在同关政委谈话,他跑去报告说,要回旅部取垫毯,挨了旅政委的批评。关向应说:“不要回去取了,和我垫一个毛毯睡吧!”说着,注视着他,停了一下说:“我们好像见过面?”这位警卫员立正敬了个礼说:“前年元旦在盂县上社镇见过政委。”关向应高兴地说:“哦,你长高了,身体也比那时好了,我们还是老熟人呢。你要好好照顾你们政委,今后做事细心点。”从那以后,他再到师部去,关向应见到他,总跟他打招呼,有时还问这问那。
关向应处处关心群体,体贴入微,但对自己的生活却是马马虎虎,从不讲究,始终过着“普通一兵”的生活,他的身体不好,又格外劳累,身边的工作人员看了心疼,常想设法照顾他,他总是婉言谢绝。部队开往冀中时,有一天行军到达杨秀镇,炊事员给他煮了两碗大米饭,关向应就是不吃。他说:“在这样困难的条件下,大家都吃的是小米,我不应当一个人特殊。”结果还是把这两碗大米饭给大家分着吃了。他就是这样,在晋西北和大家一样吃黑豆,行军路上和大家一样吃小米,真正做到了与群众同呼吸,共甘苦。
从冀中回来,师部住在兴县城郊李家湾。人们看到,在他居住的房间里面,除了一铺炕、一张桌、一把椅和一个洗脸架外,别无它物。马丹同关向应在1938年接管后,关向应总在前方南征北战,马丹在延安中央党校学习,“牛郎织女”,经常被战火相隔两处,难以见面。这次关向应从冀中回来,5月初马丹从延安回到兴县,才有一段较长时间的团聚。马丹的记述如下:
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我发现他工作认真细致,生活艰苦朴素。每天早晨和上午,多喝师长、参谋长在上房厅里共同看电报和文件,下午他们则分别外出了。晚上10点以后回房来,还要看电报和文件。看的时候总要哟个红铅笔画线和加批,第二天很早又起来,我总是看不见他睡着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每天四五点钟必须醒来,醒来后就要思考白天的工作和问题,已经形成了习惯。他用的被子,还是土地革命时期在苏区分得一条黑斜纹布套着的旧丝绵被,已经板结了。他没有枕头,只有一个用灰布包着换洗衣服的包袱当作代用品。虽然那是战争环境,晋西北处在日寇三面包围之中,有的人也能从敌占区太原等城市购得好的被褥,或从战利品中也可取得这些东西,但他从不考虑这些。他穿的衬衣衬裤,都是灰色或草绿色的士兵服。我问他:‘为什么不领几件白细布的衬衣穿?’他却说:‘那种衣服小鬼洗起来多难洗呀!’他就是这样处处关心和体贴他的勤务员和警卫员。我一回到师部,他就吩咐我:‘你住在这里要尊重他们,你要知道他们内心是不喜欢侍候首长老婆的。早晚洗脸水要自己动手到厨房去取,不要等着他们给你送来,不要使唤他们。有的人不注意这些,就遭人背后议论,我们要注意影响。’有时早晨我若是睡着起不来时,他总是催我起来去厨房打水。他的身体很瘦弱,但是他从不关心自己,从没见过他去卫生部看过病。一次我劝他去检查一下身体是否有肺病,他反而很有信心地说:‘我不会有肺病的,在延安的时候,有个医生怀疑我有肺病,被我批评了。’其实那个医生怀疑是对的,如果那时就发现他有肺病,注意休息治疗,他不会那样早就离开人世的。
“在谈到我今后的工作时,他总是要考虑我的独立性。他说:‘师长和林枫同志都要把你留在师部工作,我考虑你性格坚强,有独立工作能力,我愿意让你独立发展,不要迁就我而妨碍了你的发展。我已经要求党委将你仍分配回地方工作。’于是我1940年5月底被分配到兴县妇女救国会工作。临离师部前几天,他嘱咐我:‘师长和我是亲密的战友,他一贯很关心我,听说你要回地方工作,怕你来回路远,想给你一匹马,如果他真的要给你,你应坚决不要。我是反动夫荣妻贵的封建思想,你不要有这种特殊,要凭自己的能力取得应有的待遇。’此后,无论我的工作单位离他有多远,无论是奇偶白天或黄昏,我都是用两条腿带着一根打狼棍走回师部其 看他;他也从来没有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警卫员来看过我。我们这种朴实得与普通人一样夫妻关系,在当时一二〇师和地方干部中留下了好影响。”
关向应和马丹结婚和他们共同生活的情景,也表现出这种严于律己、质朴无华的性格。马丹记述:“1938年10月10日,我和向应同志在延安结婚了,仪式非常简单,只在城里一间小馆子里请了一桌客,客人都是和我一个地方工作的同志,首长和军队干部都没有参加。因为那个时候,党中央正忙着乔儿沟党校召开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当时我住在中央组织部招待所。所长为我们腾出一间小房子作了我们的新房,被子还是我从前方前方带来的,招待所只为我们加了一床白粗布的新棉被。第二天一早,他就回党校开会去了,不久,我进党校学习,和他在这里同住了几天,会开完后,他又急着回抗战前线的晋西北。临行前,他很严肃地对我说:‘从感情上讲,我这次很想带你回前方的,但为了你的前途,你需要好好学习。你是党的干部,我不能只把你看成我的妻子,我们只好暂时别离了,你同意吗?’停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什么,接着又说:‘这次回去可能还要去比晋西北更远更艰苦的地方。我是经过战争锻炼的,你不用担心,你在后方要多自尊重,不要给我任何刺激。’我当时确有些想跟他一同回去,听了他这番话后,我只好忍泪和他告别了。送别上路,他还再三嘱咐我:‘有了困难可以找某某同志,他是我的老朋友。’我尊重他的意见,在延安度过了一年半的学习生活。1939年他和贺龙师长转战于冀中和晋察冀边区,我则由中央党校进入马列学院。这个时期平均每月都有信给我,鼓励我教育我要安心学习和团结好同志,不要有任何特殊思想。他每封信写得不长,但字写的大而工整,言语简洁而无废话。他信中的深情厚意,我那是还体会不深,总嫌他写得太少,太原则。”
他爱憎分明。提起那些置广大人民于惨境的剥削者,他恨死了他们。抗日战争时期,晋西北地区新旧势力并存,旧政权和赵承绶等反动军队继续压迫人民。他坚持党的统一战线独立自主原则,对旧派势力又有团结又有斗争。经常教育大家站稳无产阶级立场,警惕反动统治者的阴谋暗算。他时常:“对反动派,不要存任何幻想。”当赵承绶的力量还小,装出一副伪善面孔,乞求进步势力帮助他的时候,关向应教诲大家从骨子里看人,揭露他们反共反人民的本质:“那些家伙吃肥了翻脸就不认人!”果然不久赵承绶就参与发动晋西事变,向新军、八路军武装进攻,欲陷广大抗日人民于血海。党和人民军队因有思想准备,率领人民奋起自卫,终于把赵承绶辈赶出了晋西北。另一方面,他对一切被压迫者,则是由衷的同情;对于劳动人民,具有真诚的热爱。1937年冬天,有一位同志当了县长。关向应见到他的时候,第一句话就问:“如今的政府,是否还是‘有理无钱莫进来’?”不久又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则问:“旧日农村的老百姓,对催粮要款的狗腿衙役是最害怕,也最痛恨的,现在是否替老百姓除了一大害?”
在部队里,关向应时刻注意加强群众纪律,密切军民关系,保持人民军队的传统。他常对干部说,抗战中涌进来许多新战士,他们不了解红军的光荣传统,应该特别加强部队的纪律教育。他还亲自讲授红军时代的《政治工作条例》,以为人民服务的思想教育指战员,要一切从人民的利益出发,不要脱离群众。当部队派工作团帮助地方开展工作,或是有些干部下去到基层工作时,关向应便谆谆告诫他们:下去组织老百姓,训练自卫队,千万不能抱着去教训老百姓的观点,要和老百姓打成一片,不要让群众讨厌,不要侵犯老百姓的利益。
每次部队作战,他都非常注意部队的群众纪律,指战员对老百姓的态度,就连很细小的事情也不放过。1938年底东进冀中的路上,有一天部队宿营在铁路边的一个村庄里。师部供给科长拿了房东的一个瓷盆儿,准备洗脚。关向应看见了,马上制止他:“这里是游击区,常受敌人的烧杀破坏,人家好不容易保存下一个盆子,你给洗了脚,他们就不能用了,还是送回去!”这事给这位干部很大的启发,以后每次接触群众的时候,总要先考虑一下是否侵犯群众的利用。1940年师司令部驻在兴县李家湾。关向应住在老乡家里,正好对面的一间房里安了一盘石磨。从早到晚,老乡不停地来推磨,“嗡嗡嗡”的响声不断,经常影响他的工作和休息。警卫员多次向关向应请示,要想法动员老乡把石磨移到别处去。他坚决不同意,而且耐心地对警卫员讲解部队群众纪律的重要性,有一天中午,村民李成海正在那间房子里磨辣椒面,辣味一直冲出房子。院中哨兵被呛得不舒服,要求老乡把磨房门关上,老乡不干,两人争吵起来。关向应听见,就对卫兵严肃地批评说:“你站子院里还怕呛,人家还在房子里,不比你呛的厉害么?你应当处处为群众着想,才是一个革命的好军人。”卫兵很惭愧地认错,又向老乡道歉,平息了这场风波。刘成海深为感动地说:“国民党军队打人骂人,八路军和和气气。战士错了,首长还叫给咱赔礼。关政委真是个好人。”这年夏季反“扫荡”中,二十里铺战斗以前,部队在兴县城南奥家滩一带夜行军,踩坏了老乡的庄稼。关向应知道了,一面批评部队,同时派人调查后,拿钱赔偿农民的损失战斗结束的时候,有的部队动员老乡的牛驮粮,给关向应碰见了,他便让老乡把粮食卸在司令部里,并亲切地安慰老乡,请他们拉牛回去。然后他把部分负责同志叫来进行批评,责令他派部队自己背运粮食。有一次,司令部在蔡家崖的时候,关向应遇到一个部队干部没有经过地方政府,自己直接动员担架抬伤员,对群众态度粗暴,便带那个干部一起回到司令部们,教育他注意群众纪律,尊重地方政府,还写信给他所在部队负责人,要他们继续对他进行教育。1941年,在岢岚作战时,一些干部违反了群众纪律。战斗结束后,关向应在总结会上痛心地指出,有些干部在战斗中违反群众纪律。他引咎自责,使很多到会的人感动得流了泪。
部队行军每一个地方,关向应都督促部队抓紧和地方党政部门取得联系,搞好和地方上的团结,并且派出干部调查社会情况。他也经常和群众坐在一起交谈,关心他们的疾苦,倾听他们的意见。因为他对群众谦虚和气,态度亲切,群众都把他当成亲人。驻地群众不分老少都爱同他接近,喜欢对他讲心里话每当战争的间隙时间,常见他在百忙中冲口到田野里和老农民谈话。
和在红军时代一样,关向应热爱部队的战士。他那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形象,深深地留在广大指战员的记忆里。当年三五八旅七一六团的战士刘元魁回忆说:“我第一次见到关向应政委,就觉得他和蔼可亲、平易近人。1938年12月,贺师长、关政委率领三五八由晋西北挺进冀中,开展平原游击战争时,部队在机动部盂县上社镇过1939年元旦。部队休息了几天,元旦晚上,师部召开元旦晚会,战斗剧社演戏。我们七一六团距师部很近,参加了晚会。晚会开始时,由关向应讲话。在我想象中,师政委一定是穿着笔挺的,可他一出台,我觉得他和我们普通战士没有多大差别。都是粗布棉衣,不同的是他的棉裤是马裤式的。他脚穿布鞋、布袜、腰里扎着皮带,配一左轮手枪。关政委讲完话后,到前排席地而坐,正好在我们连的前面,我正坐在关政委的后面。戏未开演,关政委回过头来,看我个子很小,身体也单薄,就问我:‘小同志,你多大了?’我说:‘17岁。’他又问:‘你是哪里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作了回答后,他又问:‘你为什么要当兵?’我说为了打日本鬼子。他又问:‘你打过日本鬼子吗?’我说打过。他又问:‘在什么地方打过?’我说,在神池虎北村、雁门关打日本汽车······关政委说:‘你还不简单呢!’接着又问:‘这次要你们离开山西,你不怕吗?’我说:‘不怕,穷人带哪里都是一样!’他说:‘对!好好干吧,打倒日本鬼子穷人好翻身。’”过了一年多,这位战士已经调到旅部作警卫员。有一天,他随旅政委到师部开会,晚上睡觉时,发现忘了带来旅政委垫的毛毯和床单。旅政委正在同关政委谈话,他跑去报告说,要回旅部取垫毯,挨了旅政委的批评。关向应说:“不要回去取了,和我垫一个毛毯睡吧!”说着,注视着他,停了一下说:“我们好像见过面?”这位警卫员立正敬了个礼说:“前年元旦在盂县上社镇见过政委。”关向应高兴地说:“哦,你长高了,身体也比那时好了,我们还是老熟人呢。你要好好照顾你们政委,今后做事细心点。”从那以后,他再到师部去,关向应见到他,总跟他打招呼,有时还问这问那。
关向应处处关心群体,体贴入微,但对自己的生活却是马马虎虎,从不讲究,始终过着“普通一兵”的生活,他的身体不好,又格外劳累,身边的工作人员看了心疼,常想设法照顾他,他总是婉言谢绝。部队开往冀中时,有一天行军到达杨秀镇,炊事员给他煮了两碗大米饭,关向应就是不吃。他说:“在这样困难的条件下,大家都吃的是小米,我不应当一个人特殊。”结果还是把这两碗大米饭给大家分着吃了。他就是这样,在晋西北和大家一样吃黑豆,行军路上和大家一样吃小米,真正做到了与群众同呼吸,共甘苦。
从冀中回来,师部住在兴县城郊李家湾。人们看到,在他居住的房间里面,除了一铺炕、一张桌、一把椅和一个洗脸架外,别无它物。马丹同关向应在1938年接管后,关向应总在前方南征北战,马丹在延安中央党校学习,“牛郎织女”,经常被战火相隔两处,难以见面。这次关向应从冀中回来,5月初马丹从延安回到兴县,才有一段较长时间的团聚。马丹的记述如下:
在共同生活的日子里,我发现他工作认真细致,生活艰苦朴素。每天早晨和上午,多喝师长、参谋长在上房厅里共同看电报和文件,下午他们则分别外出了。晚上10点以后回房来,还要看电报和文件。看的时候总要哟个红铅笔画线和加批,第二天很早又起来,我总是看不见他睡着的时候。他告诉我说,他每天四五点钟必须醒来,醒来后就要思考白天的工作和问题,已经形成了习惯。他用的被子,还是土地革命时期在苏区分得一条黑斜纹布套着的旧丝绵被,已经板结了。他没有枕头,只有一个用灰布包着换洗衣服的包袱当作代用品。虽然那是战争环境,晋西北处在日寇三面包围之中,有的人也能从敌占区太原等城市购得好的被褥,或从战利品中也可取得这些东西,但他从不考虑这些。他穿的衬衣衬裤,都是灰色或草绿色的士兵服。我问他:‘为什么不领几件白细布的衬衣穿?’他却说:‘那种衣服小鬼洗起来多难洗呀!’他就是这样处处关心和体贴他的勤务员和警卫员。我一回到师部,他就吩咐我:‘你住在这里要尊重他们,你要知道他们内心是不喜欢侍候首长老婆的。早晚洗脸水要自己动手到厨房去取,不要等着他们给你送来,不要使唤他们。有的人不注意这些,就遭人背后议论,我们要注意影响。’有时早晨我若是睡着起不来时,他总是催我起来去厨房打水。他的身体很瘦弱,但是他从不关心自己,从没见过他去卫生部看过病。一次我劝他去检查一下身体是否有肺病,他反而很有信心地说:‘我不会有肺病的,在延安的时候,有个医生怀疑我有肺病,被我批评了。’其实那个医生怀疑是对的,如果那时就发现他有肺病,注意休息治疗,他不会那样早就离开人世的。
“在谈到我今后的工作时,他总是要考虑我的独立性。他说:‘师长和林枫同志都要把你留在师部工作,我考虑你性格坚强,有独立工作能力,我愿意让你独立发展,不要迁就我而妨碍了你的发展。我已经要求党委将你仍分配回地方工作。’于是我1940年5月底被分配到兴县妇女救国会工作。临离师部前几天,他嘱咐我:‘师长和我是亲密的战友,他一贯很关心我,听说你要回地方工作,怕你来回路远,想给你一匹马,如果他真的要给你,你应坚决不要。我是反动夫荣妻贵的封建思想,你不要有这种特殊,要凭自己的能力取得应有的待遇。’此后,无论我的工作单位离他有多远,无论是奇偶白天或黄昏,我都是用两条腿带着一根打狼棍走回师部其 看他;他也从来没有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警卫员来看过我。我们这种朴实得与普通人一样夫妻关系,在当时一二〇师和地方干部中留下了好影响。”
关向应和马丹结婚和他们共同生活的情景,也表现出这种严于律己、质朴无华的性格。马丹记述:“1938年10月10日,我和向应同志在延安结婚了,仪式非常简单,只在城里一间小馆子里请了一桌客,客人都是和我一个地方工作的同志,首长和军队干部都没有参加。因为那个时候,党中央正忙着乔儿沟党校召开扩大的六届六中全会。当时我住在中央组织部招待所。所长为我们腾出一间小房子作了我们的新房,被子还是我从前方前方带来的,招待所只为我们加了一床白粗布的新棉被。第二天一早,他就回党校开会去了,不久,我进党校学习,和他在这里同住了几天,会开完后,他又急着回抗战前线的晋西北。临行前,他很严肃地对我说:‘从感情上讲,我这次很想带你回前方的,但为了你的前途,你需要好好学习。你是党的干部,我不能只把你看成我的妻子,我们只好暂时别离了,你同意吗?’停了一会,他像是想起什么,接着又说:‘这次回去可能还要去比晋西北更远更艰苦的地方。我是经过战争锻炼的,你不用担心,你在后方要多自尊重,不要给我任何刺激。’我当时确有些想跟他一同回去,听了他这番话后,我只好忍泪和他告别了。送别上路,他还再三嘱咐我:‘有了困难可以找某某同志,他是我的老朋友。’我尊重他的意见,在延安度过了一年半的学习生活。1939年他和贺龙师长转战于冀中和晋察冀边区,我则由中央党校进入马列学院。这个时期平均每月都有信给我,鼓励我教育我要安心学习和团结好同志,不要有任何特殊思想。他每封信写得不长,但字写的大而工整,言语简洁而无废话。他信中的深情厚意,我那是还体会不深,总嫌他写得太少,太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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