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白传--第三章执教生涯（五）

发布日期：2016-09-07 18:10 来源：《刘少白传》作者：中共山西省委党史办公

5．三一八惨案

1926年2月，刘亚雄加入中国共产党。不久发生了震惊中外的三—八惨案。

1926年3月17日，中共北方区委和北京地委、国民党北京特别市党部、反日讨吴张大同盟、北京学联等150多个团体的200余人召开联席会议，决定第二天召开反帝爱国大会，会后组织群众请愿游行。刘亚雄代表女师大参加了会议。第二天刘亚雄过度劳累病倒，由学生会主席刘和珍带队出发。

学生与民众先在天安门举行大会，中共北方区委书记李大钊担任主席，他说“让我们用‘五四’精神，五卅热血，用我们过去的一切斗争经验，不分界限地联合起来，反抗帝国主义的联合进攻，反对軍阀的卖国行为……”会后进行请愿游行。当游行队伍来到铁狮子胡同北洋政府国务院门前请愿时，荷枪实弹的军警开枪，打死40余人，打伤150余人。消息传开，举国震惊。国共两党分别发表宣言和告全国民书，号召工农商学兵紧急联合起来，“发起一个比‘五卅’运动更伟大的运动”，驱逐段祺瑞政府。4月9日冯玉祥的国民军包围段祺瑞政府，段被迫下台。

3月18日下午，刘亚雄得到消息后不顾发着高烧，带领留校同学赶往铁狮子胡同。刘和珍、杨德群已经牺牲。刘和珍中弹倒地后，军警在她身上翻出学生会主席的名片，知道她是领头的，竟用枪托和刺刀博她活活打死。看到这壮烈场面，刘亚雄悲愤已极。她组织同学和阂围民众将牺牲同学抬回学校。亚雄代表学生会向各界人士和团体揭控诉了军阀政府的暴行，接连几日来校慰问和声援的人群络绎不绝。几天后，社会各界在女师大召开了隆重的悼念大会。鲁迅先生亲笔写了挽联，在会上作了沉痛演讲，会后他发表了著名文章《纪念刘和珍君》。鲁迅在文中悲愤地称3月18日是“民国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刘少自从报上得知惨案消息后不知亚雄生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几天后接到亚雄的信才略感放心，但又义愤填膺。他立即赶到北京看望亚雄和女师大同学。学生父母家长来校看望的也不少，多是关心孩子安危，也有的埋怨孩子不该放着书不读跑出去与政府作对，让爹妈有多担心。所以见少白远道而来，就有同学抱以歉意地说，出了这样的事让刘老伯也费心了。少白听了更感悲愤，痛陈道：“青年学生爱国请愿何罪何过！名为民国政府，却对二十几岁的女孩子下此毒手，如此凶残暴虐亘古未有。残害青年就是戕害民族，段褀瑞必是民族的千古罪人！”一席话令周围的同学与家长为之动容，无不羡慕亚雄有这样一个深明大义的好父亲。

段祺瑞因三一八惨案下台后，奉系直系军阀联军趁机进入北京，冯玉祥的国民军被迫北撤。直奉系军阀政府对民众运动进行严厉镇压，中共北京地委与国民党北京特别市党部迁往东交民巷苏联大使馆西院原俄国兵营内。当局对中共迫害尤甚，宣布“宣传赤化、主张共产者，无论首从，一律处死”。军警查封了《京报》，枪杀了主编邵飘萍；1927年4月又闯入苏联大使馆西院逮捕并杀害了中共北方区领导人李大钊等人。

北京学联也遭反动军阀查抄，搜出学生代表名单，其中女师大有刘亚雄、蒲振声、郑德音、雷瑜四人。名单上的学生全部被开除，还通令全国各学校不得招收这些学生。

1926年7月广州国民政府誓师北伐。8月北伐军逼近武汉。中共北京地委决定送亚雄、郑德音等四名学生到武汉迎接北伐。后又改派她们到苏联莫斯科中山大学学习。临行前亚雄专程到鲁迅家里辞行。正遭受迫害的鲁迅对亚雄说：黑暗绝不会长久，年轻人今后的路还很长，一定会看到光明的未来。亚雄深深感谢鲁迅多年来对自己的培育之恩，表示一定牢记先生教诲，为国家和民众争取光明的未来。

亚雄走后，鲁迅记下了这一天的日记：“20日晴。上午沫邻兄来。刘亚雄来。下午钦文来。晚李遇安来。”六天后，鲁迅与许广平离开北京，踏上赴厦门任教的旅程。

1926年8月20日鲁迅日记

亚雄赴苏学习，令少白十分振奋。第一次世界大战后中国虽为战胜国，但依然遭受西方列强的欺凌。这让本来崇尚西方自由民主的中国进步知识分子对资本主义道路日益失望。而五四运动后不久，新生的俄国苏维埃政权宣布废除沙俄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表示愿意将被沙皇强占的领土归还中国。此举博得中国各界民众的广泛好感，也让中国知识界．看到了一个完全不同于西方列强的新的俄国。从此工农民众当家作主的苏俄日益成为中国进步知识分子关注、研究的榜样，马克思列宁主义也得到日益深入的传播。而苏俄、社会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也就成为少白与亚雄父女俩通信往来讨论的话题。曾经把“自由、平等、博爱”三个英文单词，刻在自家大院门前牌楼上的少白，此时已把俄国苏维埃作为自己向往的国度，他甚至还把出生不久的三女儿起名为汝苏。因此，当少自得知亚雄赴苏的消息后，专程赶到北京为亚雄送行，而且一直送到天津。

这次与女儿一别，将是相距万里的远行。勉励鼓舞的话说过之后，父女俩都不免有些离愁别绪。一路上亚雄从母亲、二妈，到妹妹雄、汝苏，凡想到的都一一叮嘱。少白思绪涌动，心中虽有干言，话却不多，只是点头。车窗外不断有庄稼、农舍闪过。沉默了一会，亚雄对父亲说，这个家今后全凭你一个人撑着，我这个做大女儿的甚忙也帮不上，望你多多保重。少白反倒笑笑说，咋没有帮上？你们为民众解放奋斗万里求学，给家里争了气，也给竞雄和汝苏做了好样子。我再难，也是守着个家么。倒是你—人在外，又是个女娃，处人行事要十分当心。

莫斯科中山大学教学主楼今貌

刘亚雄等先从天津到上海坐苏联货轮抵达海参崴，再经贯穿欧亚的西伯利亚大铁路，颠簸十多天，终于到达久已向往的莫斯科，成为中山大学第二期学员。

（中共山西省委党史办公室编著）

本站编辑：姚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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