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白传--第四章大革命失败之后（二）

发布日期：2016-09-08 11:27 来源：《刘少白传》作者：中共山西省委党史办公

2.从太原到北平

阎锡山配合蒋介石，顺利占据华北地区，奉系张作霖被迫撤往关外。1928年6月，南京政府发表宣言，宣告中国完成统一。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将直隶省改称河北省，北京则改称北平。

此时，作为北方国民革命军总司令的阎锡山，又兼任了平津卫戍总司令。经阎锡山举荐，晋系将领商震为河北省主席，张荫梧为北平警备司令，傅作义为天津警备司令，南桂韾为天津市市长。至此，阎的势力范围已由晋绥两地，扩大到晋、绥、冀、察四省及平、津两地，俨然成为“华北王”。随后阎锡山忙不迭地委派山西籍的大小官吏掌控各地权力，纷纷抢占肥缺。

已在北京安身的温寿泉也做了国民党河北省党部整理委员、河北省建设厅厅长。温寿泉心里明白，当年南桂馨在河东被扣事件早已让他与阎心存芥蒂。这次他被重新请出，是因为事过多年自己对阎锡山已完全没有了威胁，而阎又在用人之际，一个河北省建设厅厅长的位置，在阎锡山那里又算得了什么呢？阎送他一个顺水人情，不过是借此洗刷当年剪除异己、排斥元勋的恶名罢了。而坐了十多年冷板凳的温寿泉，早就希望能有一个以实业救民于水火的机会。如今国家统一，不打仗了，正是大显身手搞建设的时候。于是他写信给多年好友刘少白，畅叙友谊，舒展抱负，诚恳邀请少白出山，与他共谋事业。

少白对官僚政客向来厌恶，大革命失败、共产党人惨遭迫害使他更加痛恨当局。但与温寿泉毕竟是辛亥革命时期的好友，近20年的社会动乱与人生境遇，令少白深知温寿泉此时的处境与心情。几经思虑，终于被温的一片热忱所动，到北平做了河北省建设厅四科科长，厅长温寿泉的秘书。1928年9月，少白又举家从太原迁往北平，在城南虎坊桥60号（现晋阳饭店），租下原属清代大学士纪晓岚的故居“阅微草堂”为住宅。

河北省建设厅原是直隶省实业厅，虽改名为建设厅，但经费十分拮据。少白任科长的第四科，“掌管关于农林、渔牧、矿冶之保护监督，奖罚指导等事项”，事务繁杂、终日奔波。这对于已经45岁的少白来说，已是相当辛苦。作为厅长秘书，他还要为温寿泉起草各种文书告示，协调各方人脉关系，打理各种勤杂事务，每天从早到晚不得空闲。但在少白看来这倒也没什么，权当是为民众办事，为好友分忧罢了。最令少白时刻小心的是，要“保护监督”、“奖罚指导”，便有各方商客市井拿钱打通关节，让你“行个方便”。自己倒还把握得住，但厅里的职员庶务就难说了。兵荒马乱年间，吏员们浑水摸鱼惯了，大都见钱眼开，稍有不慎，贪腐之风蔓延开来，岂不玷污了温寿泉和自己的一世清白？

为此少白除了以身作则外，又花了不少心思对部属同仁晓以利害，严加管束。吏员中有不少“京油子”，从大清朝到袁大总统，什么世面没见过。但少白身正影直，又以诚相待，他们不由得也规矩了许多。这一切温寿泉都看在眼里，感叹说幸亏有少白帮衬，不然这一摊子实在弄不成个样。

然而时间一长，少白这套为官之道就行不通了。他管得了自己科里的吏员，可管不了厅里其他大小官吏，更管不了省政府、北京城里大大小小官僚权贵、侯门公府。但凡有利可图的事，这些老爷少爷们没有不插手的。少白办理公务，一旦遇到这般人等在后面，便办不下去了。许多事情不但自己办不下去，就连温寿泉也毫无办法。几件事情下来，旁边的人便看明白了，胆子也大了起来。时间再长些，不要说刘少白，就是温寿泉，这些人也不大放在眼里，只不过表面上点头哈腰地敷衍罢了。

少白终于明白了官场这潭浑水究竟有多深。但一家老小已搬到了北京，再想回太原教书也不成了。为了全家的生计，也只能硬着头皮先撑下去再说。

在这段时间少白也有心情愉快的事情，那就是令他日夜思念的大女儿亚雄，终于回来了。

（中共山西省委党史办公室编著）

本站编辑：姚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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