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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少白传--第十章为了新中国的解放(一)

发布日期:2016-10-05 14:16    来源:《刘少白传》    作者:中共山西省委党史办公
1.王若飞遇难
    1946年的春天,封冻的延河开始融化,河水淙淙,暖风拂面,两岸垂柳吐绿。但中国和平的前景却日益严峻。
    为实现团结抗战,中共曾真诚拥护蒋介石作为全民族抗战的最高领袖。抗战期间中国政府与英美等国签署了废除《辛丑条约》,令国人无不振奋,作为民国领袖,蒋介石被国内外视为民族英雄;抗战后期,蒋介石与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一起被并列为中美英苏四巨头,令许多中国人颇为自豪。抗战胜利时,中国各大城市抬着蒋介石的巨幅画像彻夜狂欢,蒋介石的威望达到其人生顶点。而且蒋介石的数百万军队,相当一部分已换装为美式装备,武器精良,训练有素。这的军队,也令许多被日本人欺压八年的国人同胞扬眉吐气。
    大军在手、大势在握的蒋介石,哪里还把几十万中共“土八路”放在眼里。他唯一头痛的是,自己的军队大部分收缩在西南地区,一时来不及占领全国。因此他一面以和谈来稳住中共、争取时间,一面美国的帮助下把军队不断地运往各地。蒋介石从来没有想过与中共和其他党派搞什么联合政府。在重庆,就在他与毛泽东握手言和的同时,还在自己的日记与下达的密令中,把中共称为“奸党”、“匪共”。
    对于蒋介石反共反人民的本质,中共中央和毛泽东从不抱任何幻想。但为制止内战、争取和平,在做好军事斗争准备的同时,也释放出了最大的诚意。在重庆谈判中,中共同意大幅度压缩自己的军队,让出大片解放区,最后连建立联合政府也暂不提,只要求参加政府,主张实行民主政治。然而,即便是退到了这一步,蒋介石也依然不干。在他眼里,共产党根本没有跟他讨价还价的资格。
    因此,虽然国共两党在美国出面的调停下签署了停战协议,但国民党军队对解放区的进犯一天也没有停止。随着愈来愈多的国民党军队部署到位,到了1946年春天,无论在东北,在晋冀鲁豫,还是在华东,因国民党军队进犯而引起的战事愈演愈烈。全面内战的阴云已布满中国上空。
    19463月,贺龙从北平军调处返回延安,在陕甘宁边区参议会礼堂作报告,揭露蒋介石破坏停战协议向我解放区发起进攻。贺龙说,你蒋介石要打内战,那你就来吧,保你有来无回!台上贺龙说得气壮山河,台下各界人士听得浑身有力,少白不由得扭头向国民党驻延安联络宫望去,只见这位联络官的脸色尴尬,红一阵白一阵。会后,贺龙见到少白,掏出一把精致的烟斗,说你不是喜欢我的烟斗吗,这次我在北平东安市场又买了—个,给你。
    对时局的评判,是少白与王世英经常谈论的中心话题。曾在国民党专制统治下长期遭受迫害的少白,对国民党蒋介石独裁反共的本质看得很清楚,说第一次国共合作是因为要打军阀,直系皖系打倒了,蒋介石立刻就反共;第二次国共合作是要抗日,日本鬼子还没赶走他就搞反共摩擦;如今日本倒了,他能让你共产党好受?王世英话不多,点头道:老伯之言,入木三分。
回想起抗战前夕曾与王若飞纵论时局的情景,少白希望在又一个历史关头,能够像当年那样,再与若飞促膝相谈。但王若飞自1944年以后就负责与国民党的谈判工作,长时间驻重庆。只是在他回来向中央汇报时,与少白匆匆见过,未及多谈。
    194648日,王若飞与秦邦宪在重庆参加完政治协商会议后,与叶挺、邓发、黄齐生等同乘美军飞机返回延安途中,飞机迷失方向,在山西兴县黑茶山撞山坠毁,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噩耗传来,延安举城同悲,少白尤为痛彻。从绥远开始,他与王若飞就建立了超乎一般的友谊。是王若飞引领他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在革命道路上的每个重要关头,他都能感受到王若飞对他的信赖、敬重与帮助。夜已深,少白仍不能入睡。恍惚间,想起在太原与王若飞谈到自己的家乡时,王若飞在笔记本上记下“兴县黑峪口”的情景。万万没想到多年后王若飞竟然在兴县黑茶山遇难。少白顿时悲从中来,痛彻心脾,老泪纵横。
    419日,延安军民三万多人举行隆重的“四八烈士”追悼大会。毛泽东亲笔写下“为人民而死,虽死犹荣”的题词和《向“四八”烈士致哀》的悼词。少白作为治丧委员会委员,在大会上沉痛追忆了王若飞等“四八烈士”的革命精神与光荣业绩。他特别提到:我是兴县人,诸烈士在兴县遇难,使我更加悲痛。现在听到晋西北人民提议改兴县若飞县及改岚县为博古县等,我特别赞成。可以永记革命先烈,也是我们晋西北人民的光荣。
    少白在《解放日报》上发表了纪念文章《悼王若飞诸烈士》,他悲愤写道:
    此次王、秦先生等之归延,显因国民党之推翻一切协定,破坏和平,以至无法商讨,不得不归延复命,否则,任务繁重,何暇归延,致遭飞祸耶?但王、秦诸先生虽死,而民主必争,徒见反动者之心劳日拙耳。
    四八事件后,少白更加看清了时局的走向。一次散步,他长叹:世上再无秦邦宪。王世英问:老伯还在感怀博古同志?少白道:是,也不全是。王问还有何意。少白道:秦邦,陕北也;宪,政治主张也。共产党停止内战、民主建国的主张,今后怕是行不通了国共两党,必有一战。
 
    (中共山西省委党史办公室 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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