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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独立团战士刘照林(之三)

发布日期:2016-06-15 14:51    来源:中红网—中国红色旅游网    作者:老红军李新耀、刘照林
林月琴(龙飞虎、孟渝之女龙铮提供)
    三、妇女工兵营(做军服丶运粮食)
    1933年秋天,红四方面军总供给部住轧在川北得汉城。一天,总供给部郑义斋部长将被服女工厂几个从鄂丶豫丶皖来的“老同志”——林月琴丶王泽南丶刘百兴丶张茶清叫来开会。
    郑部长笑呵呵地说:“今天请妳们来商量一件事。我看妳们这支“娘子军”什么工作都能干,揹上背篓爬山,还赛过男同志,真不简单。作风很像战斗部队。”
    “经我们研究,妳们今后就不要呌工厂了,干脆改成工兵营,既当工人,又是兵。下面编班丶排丶连。由林月琴任营长,王泽南任政委,刘百兴任付营长。”
    “现在的200多人,先编两个连。男同志除留一个管理排长处,其余全部调走。今后,伙夫丶马夫丶号兵全由妳们女同志来担仼。”
    林月琴当即表示:“不能当营长。怕当不好。”
    郑部长诧异地问:为啥?郑部长似乎理解了林月琴的心情,又问:
    “妳从安徽出来,经过湖北丶陕西到四川,路上掉过队没有?“
    “我就怕追不上,哪里敢掉队?”
    “妳一路上想过逃跑没有?”
    “我?我就是一个心眼:坚决要当红军。”
    郑部长连连点头说:“行!有这一条就能当营长。” 他又指着王泽南丶刘百兴说:王泽南是个老党员,刘百兴是妳老乡,在家干过游击队,负过伤,军事上有一套。妳们几个要互相配合,带好部队,搞好生产,还要学习政治丶军事和文化…….。
    听郑部长这么一说,林月琴打消了顾虑。担当了妇女工兵营第一任营长。
    妇女工兵营成立不久,赶上川陕苏区扩大红军。组织了宣传队,分散到各个村寨进行扩红,营里的人教不断增加。
    到傍晚,就集合起了一支有七丶八十人的队伍。
    一天,刘百兴风风火火地跑进屋,兴奋地喊到:营长!张排长带回了一个连,你快去看啊!
    在夾道的人墙之中,只见张茶清挻起胸膛,大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姑娘丶媳妇。她们穿着补丁摞补丁的土布衣服,有的梳髻,有的扎着独辫子,还有的带着项圈和手镯,最后,有一对衣着不遮体的母女俩,引起了行人的关注和切切私语。
    她们步代虽不整齐,帶着羞色和不安,但走得很有精神。这是一支少见的队伍,招来满街看热闹的人,全城都轰动了。
    妇女工兵营一下子扩充到近500人,足足编了三个连,张茶清担任了三连连长。
    下一步是进行军事训练。每天早晨丶中午操练。头一天傍晩,付营长刘百兴就将红旗插上山头。第二天早上出操,刘百兴便领着大家练爬山,开展争红旗竞赛。中午饭后出操,一开始,姑娘们叽叽喳喳,本来是“把拳头握起来!”, 到刘付营长嘴里喊出来, 就是“把錠子握起来!” 一喊口令就笶个不仃。这时,刘百兴便把腰一叉,眼一瞪,大声喊道:笑什么?像个当兵的吗?刘百兴五大三粗,嗓门特别大,简直像个男同志。她一吼,大家就不敢作声了。经过一段时间,队伍硬是锻练出来了,站起队来一条线,走起路来一阵风,唱起“八月桂花遍地开” 的歌来又整齐又清脆。
    为了适应战争环境,还经常练习夜间紧急集合。哨子一吹,就慌里慌张将行李胡乱一捆就夹上山了,到山头一看,带的东西撒了一路,有的都丢光了……。    接受了教训,于是,有的就琢磨了窍门,看见营里找连长丶指导员开会,就估计夜里可能要集合,就将包袱打好,鞋也不脱,躺在铺上等着。营里发现了这种情况,立即提出要求苦练过硬本领,大家便白天蒙上眼睛练习穿衣服丶打背包,经过多次锻炼,终于能在几分钟内集合好队伍,拉出驻地,过了紧急集合这一关。
    每到一宿营地,也要打扫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大通铺上平平展展,挎包和米袋子挂在墙上一条线。
    恩阳镇是个不大不小的场镇,街道破烂,做生意的人很多,人来人往,拥挤不通。便在很热闹的地方,做了一面“红军被服厂”的红旗,作为宣传台,对面还有总医院的宣传台。组织扩红,号召青年人参加红军,为“赤化全川”丶“赤化全国”而奋斗。
    被服厂恩阳河东北面,靠近巴中城方向的一座三合面大院里。是一层楼的木板房,院坝很宽,南边有两棵又高又的树,直插兰天,遮去了半个院坝的阳光,整个院子十分阴凉,清清的小溪从院子旁边流过。
    縫紉台就用旧木板七拼八湊镶成一个大宽桌;旧木凳或搬块石头来当凳子用;睡在木楼板上或垫上稻草搭通铺。
    当时,被服工厂里沒有缝紉机,全靠手功缝制。针线包是唯一的工具。先学缝纫技朮,军装的质量要求高,每寸要十一丶二针。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大家初歩掌握了手工缝纫技朮。
    大师付(裁缝师付)先把布料裁好,上衣丶裤子丶军帽丶军鞋丶子弹袋等。
    毎天排里的干部从连里把裁好的衣料分到班里,班长再分给个人进缝制。
    全以手工缝纫,每人每天可缝军衣半套或一套。主要生产军服丶军帽(八角帽)丶军鞋(布鞋丶草鞋)丶挂包丶子弹袋丶绑腿带等。
    开始,功效慢,质量差。一天也完成不了一套单军衣,有的虽然勉强完成了一套,但稀的稀,密的密,歪歪扭扭,皱皱巴巴。缝上装时,有的甚至把左袖缝到右边,把前挂缝在了后边。缝下装时,把裤裆那四个尖角缝在一起,根本不能穿。
    张茶清连长丶赵正富指导员下到排里一边做政治思想工作,一边教技朮,一面口头传,一面一针一线地做给战士看,把搭配的方法和要领作详细介绍。大家围桌而坐,互教互学,会的带不会的,不多久,技术就逐渐熟练了。又开展了劳动竞赛,每人每天由缝一套提高到两套,后来,又提高到三套。
    1934年5月1日,在通江县开大会,妇女工兵营三个连的绑腿颜色各不相同,一个连是紫的,一个连是灰的,一个连是黒的。队伍把红旗一打,战歌一唱,使战友们和乡亲们刮目相看,用羡慕的目光瞅着我们这支红色“娘子军”。男同志有些眼热,说:郑部长偏心,将好布都给妇女工兵营做衣服穿了!郑部长说:妇女受压迫几千年,现在解放了。她们刚刚抬起头来,穿得整齐一点,有什么不好?
    红军为了集中优势力量,狠狠打击刘湘对川陕苏区发动的六路围攻,迅速收紧阵地。被服厂也隨军转移。
    组织妇女工兵营的同志负责全军的冬衣丶夏衣丶草鞋丶布鞋丶祙子等,还要往前线运送粮草。加班加点,日夜操劳为红军长征做准备。
    川陝苏区处于敌人的四面包围之中,战斗频繁,工厂经常转移。
    1935年春,我母亲跟随总部经流二沟到新场乡,开始撤离通江丶南江丶巴中。撤离时,什么东西都揹上,休息时就做衣服丶帽子丶打布草鞋,走路时又揹上,就是边行军,边做衣服。到了苍溪,住在烂泥沟。
    我母亲去县里,参加了“党的活动分子会”,听了张国焘的报告。张国焘是江西人,讲话昂昂的,也听不懂讲些什么。
    上级指示,有大的行动,彻底轻装。一天夜里,部队紧急集合。部队拉走后,再也没有返回驻地。
    1935年3-4月,渡过嘉陵江,开始长征,杨文局(总供给部部长郑义斋的夫人)为了在行军中不受拖累,将自已年仅五、六个月的孩子送给旺芲坝一个农民家寄养。
    红四方面军的长征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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