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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事员崔金夫的故事
发布日期：2018-01-10 13:27 来源：抗战日报 作者：罗曼
——田家会战斗小故事之二
罗 曼
崔金夫原是八路军的士兵，一个年青力壮的有趣家伙，他爱他的“三八式”步枪，他更爱战斗的生活。每次战斗动员的时候，他总是高兴的用左手抓抓头皮，同时把握在右手里的“三八式”步枪举起来看看，于是意味深长的对他的枪笑笑，好像是说：朋友！这又是你我过瘾的时候了。
傍晚，日本人的大炮打得咚咚地。崔金夫像在所有的日子里一样，高兴的用左手抓抓头皮，同时把握在右手里的“火棍”举起来看看……唔唔唔，这时他才省悟到他为什么没有拿着自己的“三八式”步枪，而拿着根捅火用的“火棍”！他的脸儿马上变成一付哭丧像了！
——唉唉唉！
他叹着气，并且想着被处罚到伙夫班时的每个细节……
——这都是——他对自己说——这都是那个抓子钩（枪上的零件）搞鬼！偷偷的开了小差！要不，我还不是正在他妈妈的呼！呼！……
他阴郁了，他回忆到这不愉快的事情自己叹起气来了……
——呃！送饭去吧。同志们！山上的人已经快饿昏了。——司务长大声喊着。
崔金夫若有所思的走过来，看了看司务长，他好像有什么要说似的，但是说不出来，他困惑得几乎透不过气了来，他的脸儿红着，后来，才非常费劲的说：
——司务长……我……我要在山上多……多待会儿。
司务长是知道崔金夫的心理的，他说：
——随你便吧……可是……不要胡搞！
崔金夫听了这句话，马上愉快起来了，他竭力不想表露在外面，他想忍耐着不笑。可是崔金夫：他，毕竟没有受过演员训练，他笑了……司务长也笑了……其他的伙夫莫明其妙的也跟着笑了……
哈哈哈……
太阳已经落山了，伙夫们担着饭和菜，在崎岖的山路上蹒跚着，说着，甚至于开着玩笑。可是，崔金夫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正在做着他那理想的梦哩！
打仗！……有趣！……呼！妈的……
爬过两个山头，在山的半腰，伙夫们看见了战士们说：
——来吧！伙计们，来喂你们自己的脑袋吧！
——来！……同志们！……
——呃呃……慢点……慢……
在灰色的蠕动的人群中，崔金夫很快的找到了排长，很正经的行过礼说……
——排长，我向连部提个意见……我要参加战斗！我再不打仗心就痒痒的要死了……
——我们去找连长和指导员吧——排长说。
他们见了连长和政治指导员，排长报告了连长。
——好吧，参加我们吧——连长带着满是灰尘的笑脸说——刘玉山，你休息吧！你是个夜盲眼，夜里打仗看不见敌人。你把枪和子弹都给崔金夫吧！
——我不！我的眼睛看不见敌人，我用手摸也可以摸几个敌人的！
——那好——崔金夫很幽默的说——你就用手去摸敌人吧！把枪给我。
——给你？
——给我吧！
……
崔金夫睁大了光亮的眼睛，看着子弹带里缓缓的快要从刘玉山身上滚下去时，他简直乐得要跳起来了，他拼命的抓着头皮，迷缝着眼儿！笑了……
——我来参加你们冲锋了，班长：
——好哇！伙计！
他的声音很小，可是全班人都听见了，他们被这轻松而愉快的声音所振奋，每个人都活耀起来了，他们从黑暗中向他投过来友谊的微笑，并且用低低的声音向他说话：
——老崔呀！……来吧，伙计，到我这儿来！
——好！
——喂喂！伙夫……你妈妈的！
——哟！这是谁投过来的小石头呀？……
——老子！我呀！一个撤着京腔说。但是你一听就会知道这是个冀中定县人。崔金夫听得更清楚，而且知道这是谁。于是他俏皮的说：
——哦！我当是谁？原来是老电灯啊！久仰久仰！
哈哈哈……全班人都笑了。
——同志们，准备好手熘弹！前进！
班长发出命令后，十几个黑影子马上很轻快而迅速的向前扑去。
30秒钟后，激烈的战斗开始了，爆炸的手熘弹在夜色里闪着明亮的大红火花，日本人的机关枪狂叫着，受伤的人们呻吟着，在这混乱的声音之中，人们还可以听见崔金夫嘴里说着：
——你给我颗手熘弹吧，我的打光了……
——老电灯！你的也给我一颗……
轰！
哒哒！哒……
轰！
6月21日
◆ 原载《抗战日报》1942年7月25日第四版
资料提供：王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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