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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七月剧社之三
赴百团大战前线慰问演出
由于革命形势的恶化,七月剧社停办了一段时间。在反顽战役取得胜利后,剧社恢复建制。此后,剧团相继排练了一些优秀剧目,比如《张凤娇》、《三岔口》等,剧目演出后受到军干民强烈的欢迎。期间,民革剧社 (原 是孝义战斗剧社)、塞北宣传队全体人员和决死四纵队前线剧社的晋剧队合并到七月剧团。后来,百团大战开始,剧社也开始慰问演出,在这过程中,剧社人员冒着很大危险,总要躲避伪军与鬼子,也发生了行军途中漏下“小鬼”的事情。
1945年8月,七月剧社二队“小鬼班”的同志,为庆祝抗战胜利,合影于高家村(前排左起:阎志胜、王兆月、阎增寿:后排左起:丁建栋、张勇)
剧团恢复活动
1940年1月下旬,我军反顽战役基本结束。区党委机关进驻到临县北川50里的庙坪村。这里距120师司令部驻地窑头仅3里之遥。区党委宣传部决定恢复剧团建制,新调进一些干部充实和加强了领导。任命刚由延安来前方的原抗战剧团团长叶石为七月剧团团长。指导员由杨林担任,丁之、郭沫林分别担任正副戏剧指导,荆英担任生活干事。党支书是丁之,支委是孔庆华和荆英。
晋西南区党委转移到晋西北后,和晋西北地区合并为晋西区党委,对外番号叫统一部,书记是林枫,宣传部长是张稼夫,宣传科长是褚风起。1940年2月下旬,区党委机关离开庙坪转移到兴县北坡,剧团驻在附近的石岭子。北坡东面2里路就是120师司令部,贺老总、关政委住在蔡家崖。此后,七月剧团开始用晋剧形式初次排出革命现代戏。为了与当地广大群众和传统欣赏习惯相适应,剧团演出的形式主要是山西中路梆子。这对当时剧团演员来说,还是陌生的,只有郭沫林一人熟悉晋剧全套音乐。但这个困难在革命文艺战士面前,很快被克服了。晋剧排练的第一个节目是《张凤娇》 (又 名《工人张好义》,是根据墨遗萍原作改编移植的)。戏里反映的是铁路工人张好义兄妹和日军英勇机智斗争的故事。开排后,表演和舞台调度由丁之负责,其余音乐唱腔设计、演员分乱弹、文武场教练均由郭沫林负责。叶石除修改加工剧本外,还用很大精力给演员教唱讲解剧本。早晨由郭沫林带演员下河湾里喊嗓子教唱。整天除了排戏就是教乐队和唱腔。随着排练的进展加了带乐练唱,开始练唱由郭沫林拉胡胡,叶石弹三弦,卫朝兴打木梆,又合调又合套。所以剧中有唱腔的演员为例,在短短20天内,就有板有调的唱会各自角色的乱弹。同时乐队的卫朝兴、张林远、梁启明等也学会了剧中所用的小家具锣鼓点儿。刚排出前两场,就在石楞子的旧戏台上演出了,受到机关首长和干部们的欢迎。张稼夫同志第二天召集原来民间戏剧研究会理事和剧团干部座谈,全团演职人员受到很大的鼓励。恰巧老艺人任得胜从修械厂调来了。全场演出时(在兴县东关火神庙戏台上)由任得胜拉胡胡兼唢呐,油印科彭诚拉二胡,叶石弹三弦,卫朝兴打木梆,张林远、梁启明是手锣铰子,郭沫林打板兼总指挥。群众由于几年没有戏看,大家看得很入神。特别是最后一场,当经过张好义兄妹机智勇敢的斗争,日军司令惨遭失败的丑态出现在台上时,观众有的鼓掌,有的喝彩叫好,全场顿时轰动起来。
几天后,吕光 (女)、 焦仁昌、张纪年、刘云、霍健、郭庆祥、宋英山、二环等也从各方面调来剧团。接着又排出现代戏《三岔口》和采用晋中秧歌形式排出反映国民党顽固派消极抗日积极反共的可耻结局的《顽固大失败》 (赵 石宾创作)等剧目,每逢党政军开大会时,几乎全是七月剧团担任演出。从此,七月剧团的名字就传遍兴县大川了。1940年4月中旬,区党委宣传部决定,民革剧社(原是孝义战斗剧社)、塞北宣传队全体人员和决死四纵队前线剧社的晋剧队合并到七月剧团。
1945年,七月剧社二队提琴演奏员(从左至右)张罕、李映青、马惠文、范文合影于山西兴县高家村
黑夜行军漏下“小鬼”
1940年,我军集中兵力,展开百团大战。七月剧团奉命到离石、交城、方山等地进行慰问演出。在去往位于交城县与方山县的一个山村演出的路上,发生了一件危险的事情。由于当时交城一带有鬼子驻扎,为保证安全,要求每个人不许说话,夜晚宿营也不得脱衣服睡觉,不许解背包,不许点灯。有一天晚上宿营,女兵班住在一个破庙里。因为急行军太累,她们靠着背包坐着就睡着了。半夜紧急集合时,因没有点灯,也不能高声呼叫,人们竟遗漏了睡在角落里的小鬼。她就是年仅12岁的女孩吕光。由于睡得太死,在她醒来后,才发现屋里静悄悄的,两手一模,旁边除了草什么也没有,此刻,她心里开始着急起来,屏住气息低声呼叫:“杨征!”无人应答。她方才意识到,人们都走了,她掉队了。手忙脚乱地摸着把背包背上,把米粮袋搭在背包上,背包上还有一个破瓷盆。待她把东西带全后,赶快往外走,走到院子里还是伸手不见五指。隐隐约约只能看见院子里的房子。可就是找不到大门。大门在哪里呢?队伍朝哪里开拔了?一个个问号在她脑子里出现。
一切的一切都不清楚。她既着急又害怕,也不敢呼天叫地喊人。正在心急如焚,走投无路之时,忽然从右前方传来了“小鬼”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低微,但是吕光听得很清楚。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这是李冰的声音。吕光一边答应,一边朝着人影跑去,两人见面,分外高兴。李冰拉着吕光的小手就跑。
李冰同志是共产党员,为人忠厚、老实,年纪稍大,是剧团里的老大哥之一,平日里不苟言语,任劳任怨,负责后勤、总务等。当听说有一个“小鬼”掉队后,他不顾敌人已经逼近的危险,毅然担负起寻找吕光的责任。
他们朝着部队转移的方向跑去,跑出去村口不远就进了山林。天上一片漆黑,地上坑坑洼洼,山陡路滑,一不小心便会掉到沟里。吕光是小女孩,缺乏急行军的经验,一路上跌跌撞撞。突然,吕光一声尖叫,左脚在沟边一滑,左腿也跟着滑下去半截。李冰见势不妙,紧拉着吕光的手不放,用力拖拽,才使他免遭坠入深沟粉身碎骨。真危险,深秋的黑夜,寒气袭人。可是他们却跑得满头大汗。
跑了大约半个小时,才追上队伍。吕光犹如失去母亲的孩子,又回到了妈妈的怀抱,格外高兴。她顾不得疲劳,顾不得脚上起来的水泡,咬牙跟着队伍走,生怕再掉队。平时行军脚上起了泡,到晚上先用热水洗脚,然后揪一根头发穿入一根针眼,再穿透水泡的两端系一个疙瘩,第二天一早把头发抽出来,水泡便自然消失了。这个土办法简单易行,疗效又快,谁都会用。可现在怎么能停下脚步呢?哪里又有热水呢?在队伍里年纪小的要比年长的人起得水泡多,因为发的军鞋都是大号,鞋子太大只能用刀将后跟砍去一截,再用麻绳把后跟缝上。又没有袜子穿,只好让小脚板在硬邦邦的大船里磨来磨去,磨出满脚水泡,但是这磨炼了大家的意志,没有人叫苦喊累。真乃“不管风吹浪打,胜似闲庭信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