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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三晋 抗战老区记者行（二十五）

发布日期：2015-08-28 13:32    来源：《山西日报》    作者：晋绥基金会

  • 　　聂荣臻(左)在前线阵地上观察军情。

  • 　　图为滑石片歼灭战纪念亭。当年的战场如今已经车水马龙，成为当地矿产资源外运的重要通道。

    历史回放
    晋察冀1938年秋季反围攻
    　　1938年9月下旬，日军出动5万多人，对五台、涞源、阜平等地发起围攻，企图分割抗日根据地，寻歼晋察冀军区主力。晋察冀军区以部分主力与广大民兵游击队相结合，采取阻击、伏击、袭击等手段，钳制、消耗各路敌军。而日军在围攻作战中，因找不到八路军主力和固定的阵地而扑空，并不断遭到袭击，竟然大量施放毒气，如10月4日对我实行猛烈炮击，并发射毒气弹400余发，我军有5个营遭敌毒气袭击。
    　　至11月7日，我军反围攻作战基本结束。在历时48天的反围攻中，我军共进行大小战斗136次，毙伤日伪军5200余人，缴获大量武器、物资，粉碎了敌人围攻晋察冀边区、消灭我军主力和领导机关的企图，保卫了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同时有力地策应了正面战场友军的武汉会战。
    尘封往事
    一口菜窖的控诉
    　　五台县高洪口村，至今留着一口菜窖。这口菜窖记录着日军的暴行，更让人们得知战争的残酷、和平的珍贵。
    　　村民刘二年为我们掀开菜窖口，眼眶已经噙满泪水：“17口人啊，全被日本人烧死了！”这就是高洪口惨案中日军暴行之一。据当地县志记载，惨案中49名无辜群众被日军杀害，晋察冀二分区五大队250多名干部战士在激战中牺牲。
    　　当时得悉五大队正在高洪口进行整顿，盘踞五台县城的日军调集500余兵力连夜奔袭。1938年11月3日，鸡鸣初起，天色朦胧，五大队开始操练，而大多数群众还在睡梦中。刘二年回忆：“先是，砰砰砰三声枪响，随后就听到机关枪和大炮的声音。”
    　　五大队虽殊死抵抗，但终不及日军重兵猛攻。只有十几分钟，高洪口村便被烈火浓烟笼罩。冲进村子的大批日军，挨家挨户进行搜查，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烧杀。当时，被日军吓坏的群众四处逃散，走投无路的17个人躲进了菜窖。凶残的日军先是朝着洞口一顿叫嚣恫吓，接着就是乱枪扫射。“这样的情形，谁还敢出来”，杀红了眼的日军搬来干柴，浇上油，封住了洞口。“说是17人，其实是18人，菜窖里还有一位怀孕的妇女。”作为惨案幸存者的刘二年，当年只有5岁，但那一天他终生难忘，“农历九月十二，全村人遭难的日子，我们必须世世代代都记住！”
    　　制造这起惨案的日军就是盘踞五台县的蚋野大队。他们制造高洪口惨案后第二天在滑石片被我军全部歼灭。
    红色记忆
    　　日军重兵围攻，晋察冀军区告急，120师358旅奉命驰援。
    　　1938年10月下旬，旅长张宗逊率358旅714团、716团5000余人进入五台一带。但是，由于我军通信设施的制约，张宗逊并未与晋察冀军区取得联系。敌情、战况如何？对初来乍到的358旅都还是未知数，他们唯有辗转隐蔽，不断侦察。
    　　海拔高温差大，大雪早早便光临北岳地区。11月3日，716团参谋长刘忠冒雪侦察归来，带回一条重大情报。日军一○九师团一三五联队的蚋野大队500余人，3日凌晨偷袭高洪口村，残杀我军民300余人。实施完暴行，敌人即将返回县城，滑石片村为必经之地。
    　　这是一条让战士们既愤怒又兴奋的消息，复仇的冲动和待战的激情交织在一起。358旅如箭在弦，此仇必报，此敌必歼。
    　　滑石片一带山峦起伏，两山夹一沟蜿蜒数里，沟深路窄正是设伏歼敌的绝佳地理。占尽地利人和，唯有两点于我不利：一则大雪刚停，山路艰险难行；二则距埋伏点敌近我远，歼敌时机稍纵即逝。当时敌人距滑石片只有10公里，358旅却要走25公里，正如张宗逊所说：“关键是我们要及时赶到滑石片。”
    　　“快”成为决定胜败的关键因素，生死时速就此上演。伏击地点选在滑石片，716团负责设伏打击敌人，714团阻截漏网之鱼。命令下达各连队之前，战士们已经埋锅造饭，但听到有仗要打且事关紧急，已经顾不得这些。不到一小时，部队已集结完毕。
    　　77岁的滑石片村农民闫书芳告诉我们：“那条道我走过，下脚的地儿只有二尺宽，稍不注意就会摔倒。”他所说的“二尺小道”就是当年358旅急行军、设伏滑石片的必经之路。
    　　雪后的五台山区格外寒冷。部队下午4点出发，随着行军的脚步，太阳渐渐向西落去。气温越来越低，寒风卷起积雪，打在脸上生疼，而马不停蹄赶路的战士却已汗流浃背。
    　　闫书芳说：“听老人们说过，那时很多战士穿的还是单衣，鞋子露着脚趾头。就这样还是在冰天雪地里跑到了鬼子前面，八路军确实是硬骨头。”
    　　硬骨头换来的是宝贵的先机。716团比日军早20分钟到达了滑石片村。团长立即观察地形，下达设伏命令。3营迅速占领滑石片西北高地以拦截日军的先头部队，并派一个排占领大沟东侧高地卡住沟口，以堵敌回返之路，1营、2营抢占东南西侧一线高地，兵力成梯次配置，准备对敌突袭后拦腰斩断继而围歼……
    　　部队尚未全部部署完毕，敌先头部队已出现在伏击地域。敌人的皮鞋声、马蹄声，还有令人生厌的打骂尖笑声，在宁静的山谷间格外刺耳。而此时，我军阵地上鸦雀无声，战士们贴地而伏，待机而动。
    　　待到日军大部钻进“口袋”，几十名精兵强将组成的突击队率先发起猛攻，骄横狂妄的日军做梦也想不到这里会冒出八路军，顿时人喊马嘶，乱作一团。之后，3营、2营、1营相继投入战斗。不到两小时，敌人被分割成数截，溃不成军。经过一夜激战，358旅仅伤亡70余人，共歼敌500余人，俘敌21名，缴获山炮2门，小炮4门，轻重机枪34挺，步马枪340余支，战马100余匹，电台一部，其他军用品甚多。
    　　此役，358旅全歼了日军蚋野大队，是晋察冀1938年秋季反围攻中的一场重要战役，也是我军抗战史上的一次经典战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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