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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吕梁地区历史纪事》第三章

发布日期：2016-10-19 15:32 来源：中共吕梁地委党史研究室编作者：中共吕梁地委党史研究

第三章吕梁党组织转入秘书斗争与革命的低潮阶段

（1927年8月—1930年秋）

蒋介石和汪精卫背叛革命后，山西阎锡山当局彻底倒向国民党右派一边，全省政治局势陡然逆转，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失败了。

按照中共山西省委的指示，吕梁党组织及时地转入隐蔽斗争。1927年秋，交城、汾阳、离石、临县成立中共县委。在经受一度的思想混乱之后，党组织逐步稳住了阵脚，开始了地下斗争。有的地方衣然以国民党的公开名义开展群众运动。中共山西省委把西路的汾阳，离石列为全省的农民暴动区之一，但由于各方面条件的制约，这一计划未能付诸实施。

在1928年春至1929年春，汾阳、文水、临县、离石、柳林党组织相继遭受破坏，党组织领导人王森、张效堪、韩昌泰先后被捕人狱，贺三多、白启成、李伯生、高如山、刘有刚、李旭东等被迫转移他乡。

1929年至1930年，吕梁大部分党员失去组织联系，各地工会和农民协会或被查禁解散，或自行瓦解。在白色恐怖下，革命处于低潮阶段。

1927年

（56）武子程赴临县、离石等地巡视工作

8月，继汾阳之后，武子程来到吕梁山区临县、离石巡视工作。

在临县，武子程先后来到曲峪、碛口两镇，向党员传达了“宁汉合流”之后的国内政治局势，安排党组织及时转入秘密工作。这时，原中共汾阳地委书记李伯生也转移回家乡临县，协助武子程开展党的工作。因曲峪、碛口地处偏僻，交通十分不便，李伯生、白启成、贺三多、陈九如等共产党员尚能以国民党员的公开身份在农民中开展一些工作。

武子程在离石待得时间较长，约半个多月。经过共产党员韩昌泰、高如山、阎光明等人的努力工作，城郊农民运动得到开展，全县各区都发展了共产党员。武子程巡回各区指导工作，稳定党、团员思想，安排了秘密工作事宜。巡视结束后，由中共柳林支部安排武子程返回省城。

（57）王森向中共山西省委汇报汾阳工作情况

8月，山西阎锡山政府与国民党右派加紧进行“清党”反共，吕梁各地党组织处境艰难。汾阳党组织在大革命时期影响较大，这时处境更加困难。李伯生、李旭东、刘有刚、杨毓栋、文九荣等一批党、团组织领导骨干和一些党、团员相继离开汾阳。以牛新田为首的国民党右派势力，对共产党和共青团组织大肆进行摧残破坏活动。在汾阳坚守工作的王森，被铭义中学校方开除；食宿失去着落，由吴震江（又名吴岷、吴秋野，当时在汾阳医院当护士）安排在汾阳医院的地下室暂以栖身。

王森深感处境艰难与责任重大，专赴省城向中共山西省委汇报工作情况，请示斗争方略。中共山西省委领导人王红玉（又名戎子桐）在听取王森的汇报后提出要求，第一、要抓紧进行党、团员的思想稳定工作，汾阳过去工作基础很好，只要组织领导得力，局面会很快改变的；第二、应加紧武装暴动的准备工作。王森进一步陈述了党、团员思想波动和组织痪散的状况，认为当前应加强进行前一项工作，不具备进行武装暴动的条件。王红玉同意王森意见，一致认为在组织和思想稳定的基础上再开展其它工作。

王森紧紧依靠霍文新、曹维麟、杜书林（又名杜瑛）等，采用单线联系的方式，深入到工人中去进行思想教育工作，使一部分工人党、团员重新团聚在党组织周围。在革命的危难时期，依然发展吴震江等加人中国共产党。

（58）中共文水支部承担交通联络任务

秋，当省城形势紧张时，部分文水籍共产党员转移回乡，一些同志与中共文水支部得组织联系，党的工作得到加强。文水地处省城与晋西间交通要道，文水支部担负着省委与晋西各地党组织间的交通联络任务，党支部择人在县城开设一小药铺，来往工作人员以购买或推销药品、中药材为名得到接待。文水党支部负责接待来往工作人员，传送党王森内文件。王森几次赴省城汇报工作，途中均在文水食宿，高如山、韩泰等党的工作人员也多次得到文水支部的接待。

（59）吕梁部分党组织改建为县委

秋，中国共产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按照新党章规定，取消地方执行委员会这一级机构，省一级建立省委，县一级建立县委，据此规定中央批准建立中共山西省委。尽管政治形势剧烈动荡，省委依旧十分重视吕梁党的建设，特派员赴晋西指导工作，在大革命时期党组织基础较好的4个县建立党的县委员会。

这4个县委是：中共汾阳县委，中共离石县委，中共临县县委和中共交城县委，文水、碛口等地仍为党支部。各县委主要领导人有：离石县委书记韩昌泰，临县县委书记贺三多，汾阳县委书记王森。①在文水、汾阳，设立有交通联络站，担负省委与晋西各地党组织间的交通联络任务，接待来往同志，转送党内文件资料。

（60）离石、临县农运工作坚持进行

9月，离石县农运工作从柳林镇（当时属离石县管辖，距县城30公里）逐步向县城附近村庄发展。中共离石县委成立后，党的工作转入秘密状态，县委利用国民党县党部的名义坚持开展农运工作。中共柳林支部坚持在方园村庄开展农民运动。由于在汾阳上学的一部分党、团员返回家乡，柳林支部党员达到30名，成为全省党员数量较多的农村支部之一。党支部书记高如山向省委汇报工作后迅速返回柳林，在省委特派员的指导下，党、团员思想状况趋于稳定，大大加强了农运工作的领导力量。中共离石县委书记韩昌泰继续坚持在县城附近的交口、西合、韩家坡、石盘等村庄开展农运工作，培养杜学才等农民加人中国共产党，领导力量得到加强。

（61）中共汾阳县委健全秘密工作机构

10月在白色恐怖的艰难环境中，汾阳党的工作逐步开展。王森到太原第三次向省委汇报并请示时，省委宣传部长戎子桐（即王红玉）决定由王森正式担任中共汾阳县委书记。同时指示，尽快把组织机构健全起来，恢复基层党的工作，充分注意工人运动的开展，并努力配合其它地区的暴动起义。当王森提出，过去中共汾阳地委与晋西离石（包括柳林）、临县、孝义、文水各地党组织有着密切的工作联系，今后该怎么联系？戎子桐答复，全力抓好汾阳工作，其它各县党的工作省委另有安排。

按照省委的指示，王森尽快健全了秘密工作机构。县委由霍文新负责组织工作，吴震江负责宣传工作（兼任机要秘书），贺秉熙负责工会工作，曹维麟负责非基督教工作。县委与各基层单位采用单线联系，确定专人负责各基层单位党的工作，铭义中学杜瑛，河汾中学申其诰，神道学校刘成荣，织布厂胡保富，火柴公司老蔡。县委以吴震江在汾阳医院当护士为掩护，在医院地下室召开会议、研究工作，吴震江负责保管党内机密文件。

（62）国民党右派破坏中共汾阳县委

12月下旬，在“清党”反共逆流中，以牛新田为首的汾阳县国民党右派与汾阳县政府相勾结，大肆迫害共产党人和进步人士。教会把持的几座学校，肆意干涉学生的进步活动，一批进步青年受到校方警告甚至开除，激起许多学生的不满和愤怒。中共汾阳县委秘密发动进步学生，部署了在圣诞节期间对教会进行反击的行动。

12月25日圣诞节夜，汾阳城里贴满了反对国民党右派、反对帝国主义侵略的标语。在例行召开的圣诞节晚会上，霍文新、杜瑛等带领进步学生来到会场，计划相机散发传单。牛新田坐镇会场，指挥反动分子进行反击。杜瑛察觉气氛紧张，示意进步学生警惕，以解手为名转出会场察看周围动静，霍文新当场被国民党右派分子抓捕。牛新田迅速组织人员连夜搜捕，王森寄宿于河汾中学学生宿舍，未及躲避亦被抓捕。牛新田坐镇国民党县党部，对王森进行审讯，王森拒不承认共产党员身份，声言被铭义中学开除心中不满，未暴露组织机密。

曹维麟得讯后，立即组织营救，大批孝义同乡出面保出霍文新。牛新田以请示上级为借口，将王森继续扣押。吴震江与曹维麟紧急商讨后，将保管之机密文件全部销毁，以防组织遭受更大的破坏。当县学联主席解学智探视王森时，王森暗示河汾中学某宿舍顶棚里藏有一些机密文件，擦亮一支火柴示意销毁，解学智照办不误。牛新田从王森口中一无所获，也未得到一件机密文件。曹维麟等共产党员转移回乡，留在汾阳的部分党、团员未暴露身份，之后有的同志与上级党组织取得单线联系。

（63）吕梁党组织、工会组织状况

年底，面对着“清党”反共的逆流，在中共山西临时省委的领导下，吕梁各县党组织采取较为得力的应变措施，开始转入秘密工作，党组织未遭受重大破坏。

据同年 11月15日中共山西省委总报告记载，该时期吕梁各地党员数量大略为：

离石共有同志口口人

汾阳共有同志口口人

临县共有同志口口人

文水有同志口口人①

同一资料记载，山西全省有工会组织的地方共十处，其中吕梁有工会组织的地方为汾阳、交城两县。

1928年

（64）省委霍州扩大会议部署吕梁武装暴动等项工作

2月，中共山西临时省委在霍县召开省委扩大会议（简称霍州会议），由代理书记王鸿钧主持会议。会议根据1927年11月中央扩大会议精神，讨论了大革命失败后山西党的工作及今后的任务，会议讨论与决定了当时形势下亟待解决的几个重要问题。

其中第三个问题强调积极组织群众（向敌人进攻，全省举行武装暴动。决定以祁（县）介（休）为中心在全省建立七个暴动区，灵（石）汾（阳）为一个暴动区。

第四个问题为，有力地指导各地工作，会议决定成立五个特委和两个市委，中共汾阳特委系五个特委之一。②

省委扩大会议后武子程返回汾阳，通过其亲戚赵某同国民党右派进行联系。中共汾阳县委书记王森被捕后，党员思想处于剧烈的波动之中，加之缺乏强有力的组织领导，一些领导人和骨干力量隐蔽或转移。这种思想和组织状况已不具备落实上级指示的基本条件。霍州扩大会议后不久，中共山西省委、团省委机关相继遭破坏，主要领导人被敌抓捕，会议有关吕梁党的工作部署也未能实施。

（65）文水、临县党组织遭破坏

3月，霍州会议后，中共山西省委主要领导王世益、杨高梧、邓国栋，周玉麟、关广荃被敌人抓捕。省委秘书长关广荃被捕后叛变，省委许多机密文件及与各地党组织接头的名单落人敌手，致使全省许多党组织遭破坏，大批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被抓捕。

受此牵连，中共文水支部书记张效堪被敌抓捕，交通联络站遭破坏。其它党员闻讯后迅速隐蔽转移，后有一些党员又与中共山西临时省委和太原市委取得组织联系。张效堪被解押往太原监狱，虽遭刑讯逼供但未暴露组织机密，承认自己1926年12月参加国民党第一次全省代表会议后，在文水设立了联络点，系国民党的联络点。张效堪在狱中参加了王道昌（又名王达成）领导的各项斗争，后经同志和亲友营救保外就医。

临县当局出动巡警袭击中共临县县委驻地曲峪镇两级小学，县委领导成员李伯生机智应付得以脱险。县委领导成员贺三多当时未在学校，得讯后立即隐蔽。因搜出一些进步书刊，教师贺恒被抓捕，后经亲友营救保释出狱。贺三多和李伯生当夜渡过黄河，通过关系去西安、安徽等地寻找组织。中共碛口镇支部亦与上级失去联系。

（66）中共太原临时市委派员赴文水恢复组织

5月，中共文水支部书记张效堪被捕以后，未暴露组织机密，但党员也失去了与上级组织的联系。5月问中共太原临时市委成立，进山中学文水籍学生李绪堂担任市委委员。李绪堂返回文水，与党员取得联系，恢复了组织。①

（67）文水党员张贴布告、散发标语传单

6月，利用国民党要员白崇禧赴太原视察工作之机，中共太原临时市委组织党员散发标语传单，对国民党进行政治反击。此行动使不少同志暴露了身份，引起敌人疯狂反扑。临委常委李绪堂返回家乡文水农村，秘密组织文水党员利用古庙会群众赶会之机，张贴出署名“中共文水县委”的布告，散发了一批标语传单。揭露国民党和阎锡山叛变革命、镇压群众的罪行．号召人民群众在共产党领导下奋起反抗。“打倒国民党”、“打倒阎锡山”的口号激起群众很大的反响，由此人民群众了解到共产党人依然在奋起抗争。同时，不少同志也因此丽暴露身份，文水当局出动巡警严密搜捕，共产党员和革命群众李绪堂、张雨帆、张儒恒、李生华等被捕入狱。一些党员隐蔽转移，一些党员仍与太原党组织保持着联系。

（68）离石、柳林党组织继续坚持秘密活动

秋，武子程向阎锡山政府自首之后，中共柳林支部领导人高如山、阎光明、刘有刚研究了白色恐怖下秘密活动问题。“我与阎、刘谈武的自首问题，大家估计到，我们对待他很好，生活我们为他负责，不至于咬我们。我们决定秘密活动，坚持工作。”①此后阎光明，刘有刚为生计所迫离开柳林转赴外地谋生，高如山留守柳林继续坚持秘密活动。他以山村小学教员身份为掩护，夜间与一些党员和农协会骨干接头联，由村农民协会组织农民与地方豪绅势力进行斗争。韩昌泰在城郊交口镇一带，在农民群众的保护下，也在秘密组织农民协会开展斗争。

（69）白色恐怖下的吕梁党组织状况

冬，自年初中共山西省委机关遭严重破坏以后，吕梁地方组织处于解体状态，少数未暴露身份的党员也很难与上级组织取得联系。

8月间中共山西临时省委对全省党组织自春季遭大破坏后的情况作了调查。全省被捕的同志约200余名，其中文水县被捕的同志有5名。从4月份以来与组织接上头的党员，全省有252名，其中汾阳7名，文水20余名。全省有500多名情况不明者，其中离石20余名，汾阳10余名。

（70）中共山西临时省委领导人汪铭赴平遥、汾阳一带恢复组织

11月，临时省委常委汪铭赴平遥、汾阳一带寻找失去联系的党员，恢复地方组织。汪铭通过老同学的关系，在汾阳与几名工人党员取得联系，又通过这几名党员与离石的几名党员取得联系。这时全省除省城外，只有10余县的党员与省临委保持着组织联系，其中吕粱地区的汾阳、离石两县各有几名党员与临时省委有组织联系，但组织机构很不健全，多为党员个人与上级组织间的联系。1929年3月中共山西临时省委解体时，仅由汪铭一个坚持工作，汾阳的几名工人党员仍与汪铭保持着直接联系。

1929年

（71）原汾阳党组织领导人杨毓栋在太原被捕遇难

春，阎锡山政府在太原大南门外将杨毓栋处死，时年25岁。在狱中，杨毓栋遭受了跪焦炭、烙铁烫、压杠子等多种酷刑，但他始终坚贞不屈，严守党的机密。

杨毓栋，男，1904年出生于汾阳城内。青少年时期对封建统治和军阀混战的社会现状极为不满。1919年五四运动期间，杨毓栋正在汾阳公立河汾中学上学，并担任学生会副会长。在进步潮流的推动下，他积极投入学生爱国运动。五四运动后，他如饥似渴地学习新文化、新思想，努力探求救国救民的科学理论。1923年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汾阳支部成立以后，杨毓栋加入青年团，系吕梁早期的青年团员之一。1925年，已在汾阳城内三皇庙街小学任教的杨毓栋，积极投入汾阳团组织领导的反帝爱国运动，在运动中转为共产党员。此后他在汾阳一边教学，一边废寝忘食地为党工作，曾任汾阳市面党、团支部书记，同时负责非基督教运动领导工作。1927年夏，杨毓栋离开汾阳城，转移到冀村镇任教，他在学生中进行革命宣传，发动手工业工人组织工会，发动农民组织村农民协会，因学董疑忌被解职。后转到建昌村小学任教，也因进行革命活动被解职。此后他被逼迫离开汾阳，辗转于天津、太原从事革命活动，不幸被捕，壮烈牺牲。

（72）离石、柳林党组织遭破坏

春，离石县政府调动巡警到柳林镇搜捕共产党人。高如山的亲友闻讯后，一面给巡警吃饭、抽大烟，一面通知高如山。高如山迅速躲到小山庄里，然后被迫远走他乡。中共离石县委书记韩昌泰不幸被抓捕，以后经同志和亲友多方设法营救毫无效果，被解送太原监狱监押，开始了漫长的铁窗生活。离石、柳林党组织遭到严重破坏，少数党员后来与上级党组织取得了单线联系。

（73）中共太原市委组织委员冯彦俊到文水寻找党员

5月，根据中共中央指示，中共山西临时省委撤销，由中共顺直省委领导山西党的工作。顺直省委决定成立中共太原市委，负责管理太原市和山西中路各县党的工作。大革命失败之后，在省城的一批文水籍党员返回家乡隐蔽起来。因此，中共太原市委即派组织委员冯彦俊（又名冯天祥、方喜彦）赴文水寻找党员，恢复组织。由于阎锡山当局的搜捕，文水党员有的隐蔽在山庄窝铺，有的出走外乡，太原市委恢复文水党组织的计划未能实现。

（74）革命低潮阶段的吕梁党组织

7月，自春季离石、柳林党组织遭破坏后，吕梁各地党组织遭受严重破坏，只有少数党员与中共太原市委保持着联系，革命处于低潮阶段。据本月13日山西组织状况一览表记载，吕梁各地党组织状况为：“汾阳，十余同志无组织；离石有县委，①过去有口十多人；文水有同志无组织。”

资料来源：《中共吕梁地区历史纪事》中共吕梁地委党史研究室编中共党史出版社1998年5月出版

本文编辑：姚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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