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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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岚对儿时的回忆(2)

发布日期:2018-07-01 22:38    来源: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    作者:段晓岚
      童年的记忆,一生的怀念
 
军民亲如一家人

    当时,八路军住的和办公用的,都是在老百姓给腾出的窑洞。我们家到过很多地方,曾先后住过很多老乡的窑洞。人家把窑洞让给我们住,他们一家就要挤在一个窑里去,还要放东西,我们都是远近邻,关系很好。老百姓很乐于帮助八路军,我看到邻居大爷大娘,帮助机关厨房磨面、做豆腐等。八路军也在农忙时,帮他们干些地里活。听老乡们说,日本围剿这里时,晩上一有敌情,八路军同志就会去敲老乡家的门窗,叫他们赶快起来,转移。八路军爱护老百姓,老百姓拥戴八路军。   
那红红的、又酸又甜的酸枣,现在想起来都要流口水....
     那时,我们们这些小孩,跟当地的孩子们是很好的朋友,大家整天一起玩儿,一起拾柴,到坡下的小河,赤脚在水里捉小鱼,在河滩上捡来小圆石头“抓子儿”玩,把细绳绳结成一个圈“掏槽槽”玩。春天,一起挖麻麻菜吃;秋天,大家又到野坡上摘酸枣吃,有时摘得多,能把衣服上的小口袋装满。那红红的、又酸又甜的酸枣,现在想起来都要流口水。还记得,小伙伴们还在我家,一起玩儿过家家,玩得是那么的高兴。有个叫牛爱琴的当地小女孩,就是我的很要好的小伙伴。
    在过年时,军民总是一起欢度。我记得有一年,在大食堂的院子里开联欢会,还让我和郭为儿(当地的一个男孩)一起表演节目,他扮演八路军,二人对唱“贺功”,我唱:“送你一个光荣灯,表表我们妇女的心.......”还记得一次大的联欢活动,那是日本投降了的这年春节。我跟着叔叔阿姨们,到另一个村子,去参加春节军民大联欢,去扭秧歌。路较远,还要爬山,我小,中途走不动了,是屈健叔叔把我背上山的。
晋绥时期的屈健叔叔
    后来屈健叔叔八十多岁,我去看里他时,他告诉我,我在他背上还问了一个他没法回答的问题,我问“为什么八路军穿灰衣服,国民党穿黄衣服?”当年扭秧歌时,屈健叔叔头包毛巾,两个耳朵上挂着红红的小尖辣椒,装扮成个一个妇女。我们军民一起敲锣打鼓,兴高采烈地扭啊,跳啊,还不断地变换队形,博得阵阵掌声和欢笑声。在前面,用木板搭建起的几条长木凳上,坐着军民的重要人物,还有一个带着红军棉帽,高鼻子的苏联红军代表。每当我扭到他们面前时,就会得到热烈鼓掌,我就扭得更起劲了。活动完后,就地还吃了从来没吃过的,炸油糕和豆面汤,还往我新棉大衣的小口袋里,装了一把干枣和花生,这个年过的真高兴!
支援前线      版画  彦涵作品
         那是1947年春天,我们住在石楞则村。一天上午,我看见老乡大爷、大叔们高高兴兴赶着毛驴,驮着满满的、沉沉的粮袋,到离我们家不远的窑洞,去交公粮给八路军。我虽小,但看到此景,也感受到暖暖军民鱼水情。可是也发生了一件让我这个小孩儿难过的事。
    交公粮的驴,被卸下粮袋后,当人们去忙着搬运、交接时,它溜达到我家住的窑洞侧面,把我小心翼翼种的两颗又绿又粗,半尺多高的大蚕豆苗吃掉了。这可是我从做饭的粮食里发现后,挑出来种到土里的,多不容易啊!我经常给浇水培土,盼它长大开花,结出大蚕豆。现在没了,好伤心,我看着这被吃掉留下的茬子,哭了!但是我还是默默地忍了,原谅了,因为它是来给交公粮的毛驴。
    在北坡住着的时候,一天中午,我正在坡上的窑外面玩。突然听见一个老乡大叔,跟另一个青年,好像是民兵,说了声,快点儿吃,要去抬担架了,就是去抬在战斗中受伤的八路军战士。青年边答应边快吃几口,马上就一起走了。表情是那样的欣然和积极热情,这些都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
修复后的北坡中央晋绥分局机关卫生科旧址
   八路军也把老百姓当成自家人。老百姓不管是大人小孩儿有了病,机关医务室季医生、罗医生都会给他们看病,吃药。记得那时我们有一句顺口溜:头疼、发烧,阿司匹林三包。那时的阿司匹林是粉末状的,用小方块纸,称一定量的阿司匹林,包成一小包、一大包。有一个老乡大爷,叫牛仁命,得了歪嘴病,我爸爸会一些中医,给他扎针治好了,他非常感激!
   八路军严格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拿群众一件一线,借东西要还,损坏要赔偿。我们平时总是保持屋内外干净整洁,每当从老乡家搬走,更是要把借的东西还清,住过的地方打扫干净,我跟老百姓的这种感情,就像融入了血液里。后来长大,不管是下乡劳动锻炼,还是大学时去农村参加四清运动,干活儿不怕苦不怕累,跟老百姓总是那么亲切,不嫌穷,不嫌脏,晚上跟大妈们睡在一个炕上聊家常,帮他们干这干那,被称为贫下中农的“好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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