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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晓岚对儿时的回忆(5)
发布日期:2018-07-06 09:52 来源: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 作者:段晓岚
童年的回忆 一生的怀念
碗里的一小块儿肉
平时,我们都是到大灶食堂打饭吃。有时,妈妈也给我们做些饭吃。记得一天,妈妈给我们做的汤饭,里边有小米,黑面条,和一些菜叶,这叫“和做饭”,还破天荒的有一点儿肉。给我们三个孩子,一人碗里盛一块儿。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人都只有一块儿,反正我碗里是一块儿。这一小块肉,在我碗里被扒拉过来,扒拉过去,一碗饭已经快吃完了,就剩一个底儿了,那一小块儿肉还在碗里呢。妈妈跟我开玩笑,把她的筷子伸过我的碗边来,说:“你不吃,给我吧!”我忙把身子一扭,“嗯”了一声,表示不给,我知道妈妈是逗我的。因为肉很珍贵,我真的舍不得吃。记得当时有个儿歌,大意是,穷人家的孩子,问地主家的孩子,问:你今天吃的什么饭?说:吃的饺子。穷人家的孩子,用手指头刮着脸说:没羞没臊,饺子是过年才能吃的,你怎么现在就吃了。其实在我记忆中,我们开始过年时,跟本也吃不上饺子。后来慢慢的好些,特别是大生产运动后,生活有了较大改善。在食堂,过年开始有白面(不是很白的)馒头吃;后来食堂自己磨豆子做豆腐,还养着一两头猪,过年时杀了,改善生活,所以这时过年,就有了有肉的包子吃;再后来过年才真有了饺子吃。
北坡村通往机关食堂的小路
我记得好清楚,在石楞则村住时,好不容易盼到快过年了,过年能有好吃的。妈妈为过年,做了半陶瓷盆羊肉炖胡萝卜,这可是平时吃不到的。羊肉可能是食堂分的。这时是冬天,屋里生着火,暖和,肉容易坏,因为这是要吃好几天的,是过年唯一的肉菜。所以晚上时,妈妈把它放在窑洞外,窗户下的炭堆上,还用高粱杆儿做的盖子,盖上,再压上一块不小的石头。可是,第二天早上,推开门一看,石头和盖子滚落在一边,盆里的肉,被吃了个精光,还被舔得干干净净。当时我也跟着出来了,所以亲眼看到的那情景,印象很深。妈妈带着懊悔的神情低头看着,没说什么。我们小孩看着,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心里有多失望!狗把我们到嘴的肉抢走了,到给牠过了个好年了。我又气又无奈地在心里嘟囔着。
还记得,就是狗吃了我家炖羊肉的那个冬天,天气很冷。下过大雪后,我从家走到坡下食堂,让我去还妈妈借来铲煤炭用的铁锹。我两只手揣在棉衣袖筒里,用胳膊加着铁锹,因为人小,铁锹被半夹着,半拖在地上。一边踩着咯吱咯吱作响的厚厚白雪,一边想,这下的要是白糖,要是白面,那该多好啊!那时,小的时候,每逢下雪,看到白花花的雪,就常会这样想,这样期盼着。可是现在的小孩,绝不会这样联想和期盼,只会希望雪下得再大些,越大越好玩。
妈妈和大妹妹病得很重
那是1945年的春夏时侯,我们住在张家湾坡下的窑里。妈妈和大妹妹,两人都得了痢疾病。记得那时,妈妈人变得很瘦,脸发青,有气无力地盘腿坐在炕头里边,面朝里,低头凝视着放在腿上的大妹妹,两岁的大妹妹病得很严重,两眼紧闭着,脸无血色,很难看,不吭不响,一动不动,已是昏迷状态。在妈妈坐着的那一半边的炕前面,还拉着一块旧布帘,昏暗的窑洞里,很静。我站在炕前的地上,手扶着炕沿,呆呆地望着他们,看见他们病得那么厉害,心里很难过,很着急。
张家湾村的窑洞--我们曾经的家。
后来,他们俩人被用担架,抬到很远的晋绥后方医院,好像是在璧村的“抗日和平医院“,才被治好的。当时那幅暗淡凄凉的画面,深深地印在我儿时的脑海里。
碧村和平医院旧址
过了几十年妈妈去世后,见到白光阿姨,说到这段往事时,她说,那时是战争时期,药很紧张。医生看到大妹妹根本不行了,想放弃治疗,妈妈坚持要抢救,终于救了过来,保住了大妹妹,很是幸运。
图片来源:红色晋绥网图库
本站编辑: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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