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南下（二）

发布日期：2019-02-18 15:34 来源：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作者：任洪凌

--兼怀我的父亲叶石

10月上旬，贺龙由北京回到临汾稍事停留，听取了晋绥分局和晋绥军分区对南下入川工作准备的汇报，并做了动员报告。他说：“毛主席、党中央号召将革命进行到底，我们南下到四川去，就是要完成这一历史使命，四川是中国的大好河山，有四千八百万勤劳勇敢的人民，出产丰富，古有“天府之国”的称号，是一块宝地，可是现在还处于蒋介石国民党残余势力的统治之下，那里的人民还饱受痛苦。我们人民解放军不去，敌人就打不倒......”他号召大家发扬勇于克服困难，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完成解放四川人民的历史任务。

1949年冬，贺龙在西安作进军大西南动员报告。图片来源：《1949年山西干部南下实录》

贺龙走后不久，集结在临汾等地的南下工作团就分批出发，开始了南下入川的艰苦行程。我翻看老照片，发现在临汾拍的那些全家福也好，和战友合影也好，都被爸爸在照片的背面写上了拍摄日期和地点，几乎都是“1949年10月10日于临汾人民医院”。那么，也就是说，1949年10月10号以后，爸爸告别家人，离开临汾，踏上了那条崎岖的道路。

一路之上，过黄河，翻秦岭，说不完的艰辛。秦岭横贯东西，全长1600公里，磅礴巍峨，成为中国南北方的分水岭。秦岭也被称为‘中国的龙脉’。这里，史帝文商、儒释道法、田河峪林、关隘要塞。可以说，一座秦岭山，半部中国史。三国时候诸葛亮在这里七出剑门，带兵北伐，想要恢复汉室，未能成功，空留下“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千古遗恨。公元前206年，“胯夫”韩信在秦岭北麓的汉中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迈开了刘邦对项羽战略反攻、争夺天下的第一步。而这个栈道就在秦岭，陈仓也在秦岭。陈仓，现在是陕西省宝鸡市陈仓区。

古往今来的文人墨客，多有对秦岭的各种描写，李白那首著名的《蜀道难》对秦岭乃至剑阁的描写是最真切详尽的：“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1949年冬，解放军沿川陕公路长驱直入剑门关。_图片来源：360 图片

可以说，秦岭，剑门，古往今来都是使人望而生畏的一道险关。1949年，人民解放军和南下工作团翻秦岭跨剑门，条件并不比古诗中描写的更为轻松和容易。那时候基本上靠步行，偶尔能够搭乘一下卡车或者马车之类的交通工具。餐风露宿，忍饥挨饿。退休之后我和弟弟弟媳们好几次自驾车翻越秦岭，每一次都会想起我的爸爸和他的战友们从山西来到成都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从临汾到西安大约360多公里，但这是高铁的线路，估计那时候的距离还会更长一些；从西安到成都大约700多公里，这个是我们自驾游的时候汽车路码表显示的。那么在这一千多公里的路途上，有涛涛的黄河，有巍峨的秦岭、大巴山，还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沿途还有可能遭遇国民党残余部队和土匪的袭击。他们靠着自己的双腿，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到达目的地。

记得我第一次坐火车回山西老家是在上世纪的六十年代，火车过秦岭的时候，不知道钻了多少洞子。在秦岭有一个站，我下车休息，眺望远处，满眼都是丛山峻岭。还记得我们自驾车经过剑门关的时候，公路两旁岩壁陡峭，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我就会思绪飘忽，想当年，我的爸爸妈妈是怎样经过这么险要的关隘的呢？关于这些，他们讲的比较少，而我在翻看一本纪念文集的时候，才从别人的描述里了解到许多当年的情景。这本集子是成都解放五十周年纪念册，很厚的一本。许多当年南下的革命战友回忆当年情景，生动详实，如在眼前。

本文作者：叶石之女任洪凌

本站编辑：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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