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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兄长叫双蛾
发布日期:2019-01-24 10:45 来源:《端阳生文集》 作者:端阳生
——看电视剧《我的兄弟叫顺溜》引出的一桩往事
顺溜,是新四军某大军区第六军分区某部的一名神枪手战士,他为了追杀一名罪大恶极的日军军官,孤身闯入敌营找到了仇敌,正要开枪射击,想到陈司令曾对他宣布过不准杀害俘虏的禁令,强忍着杀亲仇恨,未向日寇发射复仇的子弹,却死在了友军(国民党军)向他万弹齐发的火海之中,令我痛惜不已!
双蛾,是我的战友王兴的小名。他是八路军晋绥军区塞北军分区宣传队的一名文化战士,时年16岁,比我大4岁。他为了追杀一名负有血债了汉奸赵丕成,像顺溜一样擅自离开部队,以惊人的勇气孤身一人潜入敌占区,干净利落地了结了仇敌的狗命,使我荡气回肠,自豪无比。
1945年8月,耀武扬威的侵华日寇向反法西斯同盟国无条件投降,我和我的兄长双蛾却有特殊的期待——向日寇和汉奸继续讨还血债。
1938年农历腊月初一深夜,我抗日动委会地下工作者王贵礼同志正在家中熟睡,被本乡日伪村长赵丕成带领数名日本鬼子和伪军抓走,押到离村不远的碉堡内拷打了3天3夜,被折磨而死。此时的双蛾年仅13岁。听说敌人要“斩草除根”, 双蛾在母亲和本家叔伯们的策划下,独自离家上山,投奔我八路军120师第六独立支队骑兵营,成为一名骑兵通信员。
1944年4月,塞北军分区成立宣传队,我和双蛾被先后调入。第二年8月听到日本投降的消息,我俩喜忧参半。国恨易消,家仇难平。我们俩的仇人都在塞北军分区的东面,我们部队却要跟着贺龙司令员向北(绥远省)进军,杀父之仇何时能报?此时,塞北军分区改制为绥蒙军区。
当部队从偏关县出发,经朔县、平鲁、左云、右玉、新堂、凉城、丰镇,正要乘火车去集宁时,与我形影不离的兄长双蛾不见了踪影,许多人说他开了小差,只有我明白他的去向。因为他出走时,带走我的3棵袖珍手榴弹,他要报仇没有武器是不行的。
未出所料,当我们到达集宁后不久,双蛾像一只与狼共舞了好多时的家犬回家了。他的灰色军装不见了,身穿两件破烂肮脏的补丁衣。
我们的首长刘震同志毫不客气,立即宣布召开全剧社军人大会,斗争双蛾开小差。我为双蛾暗中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开小差,3棵袖珍手榴弹要是被认定是武器,按照惯例是要受到军法处置的,我也难脱干系。
让我庆幸的是,谁也没有提到过手榴弹的事。双蛾面对全体同志,打开一个小布包,抖出一身带血的军装。
他说: “错误是有的,但不是开小差,更不是脱离革命。我若不及时赶回家去,大汉奸赵丕成早就打点细软跑到大同去了。”
当有人问他怎么干的,他说: “我一手握一枚手榴弹,在本家叔侄的助威下,在刚进村不久的我方一名工作人员的同意下,召开了村民大会。赵丕成对他的全部罪行供认不讳。我怕时局突变,就拿一把铁锹当众结果了他!”
首长刘震说他“干得好!本来应该关禁闭,免啦!”
1952年,在镇压反革命分子的运动中,我正在成都空军某部工作。一日,接到原察哈尔省尚义县人民法院来函。函称: “王生梅、王生明同志:今寄去叛变杀人犯李占林(原名李占功)之判决书两份,我院业经报省主席于1952年11月20日批准李犯占林死刑,当日午12时将李犯占林由监提出验明正身即绑赴本县城东刑场执行枪决,确已气绝身死,今备便函通知给你,希你安心为人民工作为盼。”
(发表于2009年7月11日人民网强国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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