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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笔从戎奋战大青山第一章（五）

发布日期：2019-01-03 17:58 来源：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作者：朱治国

一 、成中师生义勇队成立前后

（1937年9月25日---11月6日）

（五）日本飞机轰炸清源，义勇队撤离城垣

十月六日日军分两路向太原发起猛攻，太原危在旦夕，太（原）汾（阳）公路撤退的伤兵，骝重车辆逃难的人流络绎不绝，清源城关大街也挤满了小息的人群，这天早饭后冯教官照列集合全体师生，义勇队去西山利用山间荒地，进行步兵班进攻的讲授和演习。时近中午，率队返校，当队伍行至驻地一公里的河堤附近时，冯教官突然发出演习防空的口令：“大家注意，正前方发现敌机数架，向我飞来，各中队就地散开，迅速隐蔽”，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当部队准备散开的时候，猛听到东北方向，隆隆的马达声由远而近，敌机真来了，全体队员在各中队长指挥下迅速有条不紊地分散隐蔽在河北树林里和南面河堤下。抬头看，只见八架涂着太阳徽的双翼战斗机掩护着一架三个头的重轰炸机，沿太汾公路向清源方向飞来，顷刻间飞临北关上空，开始了轮番轰炸，隆隆的爆炸声，震撼着人们的心房，顿时火光浓烟笼罩了城关，怒火在心头燃烧，心想这回该有多少无辜的同胞被炸死啊。这笔血债一定要让鬼子的鲜血来偿还。

原绥远省人民政府主席、青海省委第一书记杨植霖题词

约半个多小时敌机弹尽飞走了，队伍集合返回驻地，一过河堤便见北关大街被炸得断墙残壁，人尸马尸横尸街头，有的人忙着救火，救护队在抢救伤员，凄惨景色目不忍睹，我们义勇队驻地也落了两颗炸弹，当院供水的大茶炉被炸得粉碎，宿舍炸塌两间房，厨房里做好几百人的午饭面条被震落的尘土掩埋，无法再吃了。所幸留守人员和七、八名炊事员隐蔽得当，未伤一人。更为庆幸的是，数百师生差几分钟没有过河堤回到驻地，否则真不堪设想。这次适时的防空演习既收到了实战训练的效果，也避免了不知多少人的伤亡。冯教官这一功绩应当永记史册。为防止敌机午后再来空袭，匆匆吃了点简单的午餐，全体整队又撤到河北树林中，隐蔽了数小时，黄昏前才返校。听说太原动委会总会下午经清源向晋西山区撤退，程子华部长派人通知学校，日寇兵临太原城下，太原早晚会失守，清源近在咫尺，敌人很快会进到这里，要学校马上撤离清源，准备上山打游击。学校领导及时召开了老师、少数地下党员参加的紧急会议，研究撤退事项，突如其来的变化，我们想象学校领导会感到为难，偌大一个学校几小时内便放弃一切，改变传统的生活方式谈何容易。一向依靠学校薪金养家糊口的数十名教职员工与学生们上山打游击去吃苦，思想上能不感到痛苦吗？听说教员中也有分歧，有人主张分掉校款，撤到大后方去，遭到大多数人的反对，党的领导占了主导地位，逃跑主义没有得逞。无情的飞机炸弹，无数同胞的鲜血，省去了许多口舌，人们果断作出拿起武器的抉择，迈出校门走上了坚决武装抗战，消灭日本鬼子的道路。

校务会议很快做出决定，当晚九时集合，十点以前撤离清源，准备时间仅三个小时，校方考虑到孩子们的体力，规定除武器外个人行装不超过5公斤。同学们选了一点急需的随身衣物仔细捆好剩余的大件行李，锁好心爱的书箱，整得有条有理，好像外出不久，还会回来上课似的。撤退给学校带来巨大损失，老辈教育家们数十年经营积累的不动资产顷刻间就全部抛弃了，可供千人教学的图书、教具、桌椅板凳整齐地排列在十几间教室里扔掉了，可供五、六百人住宿搭好的床铺扔掉了，在文庙里堆积如山的数百名未到校师生们寄存的行李及马棚内150多辆新旧自行车也都扔掉了。老师们和经过选择的几位高年级同学分别背着全校赖以生活的校款，必要的宣传印刷工具和一批未发给大家的子弹、手榴弹等生活必需品上路。其他有碍行动的物资全部扔掉了。

晚九时整校部一声号令，全校师生整齐地集合在骡马大店内准备出发，冯教官和负责管理学生的几位老师会同各中队长，一一检查了每个人的行囊，纠正了几个队员对行动有妨碍的背包，于晚上十点准时出发，离开了校门，踏上了征程。至此全校师生正式结束了学校生活，开始了一生中新的伟大抗日战争的新生活。

当部队行进到漆黑（缺少路灯）的大街上时，传令就地休息，中队长以下的队员们一时不知为什么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还没有行动，一天的疲劳促使大家就地依偎着入了梦乡。大约午夜将过才听说原来与我校常配合搞抗日宣传活动的清源县牺盟会与从太原撤来不久的牺盟会中心区30多位同志，决定与我校一起行动。中心区由太原牺盟会总部领到200多支晋造步枪、冲锋枪、盒子枪和大批子弹、手榴弹，还没来得及分配给县里，他们自己背了一部分外，其余交给我们成中义勇队使用，这一大好消息使人振奋，可是人少枪多，于是大一点儿的队员除原来一支枪外又增加了一支（我也增加了一支），枪决不能丢给敌人，再重也得背走，这是大家理解的。记起敌人的残暴，杀敌报仇的誓言，同学们互相鼓励着，咬着牙背起双枪上路了。毕竟多数学生年幼，力气有限，行不到一公里就需要休息，走走停停快到天亮时才到了东于镇，沿公路行走半夜行程仅7.5公里，一路从太原娘子关撤退下来的国民党军政人员与逃难的人群混杂在一起，从我们整齐的队伍旁边穿过，显得凌乱不堪，看到那些携儿带女、背井离乡不知逃向哪里安生的难民们，使人感到说不出的凄凉痛楚。

东于镇号称抗日模范村镇，是我校常去宣传的地方，义勇队和牺盟会的同志们经过一夜行军特别疲劳，在此地休息一天，这一天曾受我们宣传影响和牺盟会动员的农民60多人，参加了我们的队伍，同学们将多余的枪支都转交给他们来背，还有一些剩余枪支和大批弹药雇了农民家几头骆驼驮运，这才减轻了大家的负担。

七日早饭后，为防空袭大家分散隐蔽在一所学校几间教室里休息。学校派石国柱、田恩民两个大同学骑自行车返清源侦察，据报城内尚无敌情，城内政府机关都已撤走，商店关门闭户，很多群众也在做逃难准备，公路上城里城外到处是从太原、娘子关、忻口前线溃退下来的中央军、川军、晋绥军等不成建制的队伍，有一些在打家劫舍、抢拉民夫、夺路逃难。我们学校和学生们遗弃的大批公物行李、书籍、自行车、家俱等物，都被溃兵和当地群众抢光了，空前的混乱状态听了使人感到不寒而栗。

部队扩大成分复杂了，一夜的行军暴露了不少困难问题，外校学生有一部分人怀疑像成中这样没有战斗经验，缺少军事常识和缺少军事指挥官的部队能打胜仗吗？太原中学来的16位同学提出离队另谋出路的要求，本校也有部分思念家乡怕吃苦（尤其是距家乡较近的同学）的师生、员工也要求离队，领导上本着自愿参加，离退自由的原则，允许这些人离去。当时一部分人回了老家，一部分人去了大后方。

学校几位领导和牺盟会的负责同志研究，根据山西省动委会领导者的意图研究决定，部队应尽快撤离平原地带，撤到交城山里，组织动员群众开展游击战争，同时向八路军靠拢，找一个适当安全地点整顿自己的队伍。

资料来源：朱治国之子朱瑞平

本站编辑：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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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笔从戎 奋战大青山第一章（五）

投笔从戎奋战大青山第一章（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