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

《我的回忆》-- 童年(二)

发布日期:2016-05-26 17:04    来源:《我的回忆》    作者:晋绥基金会
    小朋友还要冬季滑冰、夏季游泳。有一年雨水多,湫水河结冰从东到西二三里,中间一段是从魁星塔下到观音庙脚底最长。大家除了来回自滑,还想坐冰车集体滑。于是耀江约我去他家,俩人用厚点的木板,下面钉上木条,拿去滑。上面可站四人,推拉前后各二人,玩的特别高兴。一次轮着宝贵和另一小朋友前面拉,滑到一处小冰窟窿时,宝贵滑倒,一只胳膊插进水里,把棉袄袖子泡湿了。如不马上处理,等袖子结了冰就更难受了。两个人就赶快到附近烧饼店借来火炉子给宝贵烤湿袖子,烤的时间长了,一不留神把袖子烤着火了,烧伤了宝贵那只胳膊的前臂,疼得他难忍。大家只好送他回家止痛。他妈一见,心里压着火气,赶快用湿布围在伤处,虽止痛消炎的目的达到了,但宝贵的胳膊前臂上永远留下了伤疤。
    小朋友中有个游泳能手,他家住在湫水河附近,游泳最方便。我学游泳就是他教会的,但我游泳姿势不全,熟练程度也低。我进水里憋气能力较差,但仰泳是我的强项。教我游泳的同学叫冯其江,上村住的几个小朋友都和他一起学,然后一起游,有时在水里游戏,互相追逐,互相撩起水来往对方身上泼,这样,你躲我追,好不热闹。有一年,农历七月十五日,家乡人上墓祭祖,我们有四个同学在河里游泳。老师冯宝章祭祖后路经游泳处,大家看见他后都全身钻到水里。他站在岸边不走,我憋不长时间,先露头出来,一会儿其江等三人也出来了,老师看清楚我们后,扭头走了。第二天早操,这位老师到操场大喊一声:“文耀,站出来!”当时大家一愣。我方正站在老师面前。他说:“到你们教室拿教鞭去。”作为学生,我还是班长,当然要服从命令听指挥,于是马上去教室拿了教鞭。校长冯鹤超看见我拿着教鞭走得很快,他马上跟在后边也到操场上来。我把教鞭双手交给宝章先生。他说:“文耀,你是班长,带头偷偷耍水去,伸出手来!”校长先生对着教员摆了摆手说:“游泳也是锻炼身体,免了吧!”校长的宽容使我终生难忘。
    冯其洪比我大四五岁,未上过学,家里有火枪一支。他约我和同学冯竟锡、冯福寅学打猎。我们三人从自己妈妈那里要到点儿钱,买了硫磺和硝,四人自己烧下一些柳木灰,掺水后和在一起,在碾子上滚压晒干后,一试还真行。第一次出猎,就打死山鸡一只;第二次打伤一只,我们三人去追捕。冯福寅在土坡上摔倒,差一点被高梁茬捅在眼睛上。村里有两三家粉坊,做完粉条、粉丝和粉皮后,把粉渣脏水倒出来流到湫水河附近,鸽子成群飞来落地吃剩余零碎粉渣。冯其洪朝鸽群开枪,一枪打死打伤七八只。大家高兴地唱起秧歌:“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挂红灯,红灯高挂大门外,喝酒又吃菜。
    当时的小朋友、小同学,抗战刚开始后都走出家门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游击队。其中冯竞锡还是独生子,不到二十岁,就牺牲在火线上。冯宝贵从游击队到正规军,在全国解放前一直在部队上,前些年病故了。他大哥冯福贵,抗战开始后马上从山西旧军中逃跑,参加了我党领导的新军决死队,后来也牺牲在前线。冯耀江入党后,在本县区、县委做党的组织工作,离休前在太原重型机械厂工会工作,前几年病逝了。还有个好友、同学李增福,长期坚持敌后斗争,解放后在吕梁地区工作。
    我在村里的好友、同学大多投入革命洪流,大家参加牺盟会游击队不久,就在上级派来的经过长征的教官指挥下,在县城西的前沟村打了一场全部俘虏敌伪军近百人的小胜仗。1938年初,游击队归新军决死队时,我被留下做地方工做着对敌作战的革命工作。从此,我和我的战友们各奔东西,在不同的地方和单位做着对敌作战的革命工作。
 
本文来源:冯文耀著《我的回忆》;本站编辑:左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