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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辘轳、井

发布日期:2016-05-05 14:58    来源:兴县新闻网    作者:晋绥基金会
    曾记何时,很多村庄都有那么几眼深三、四十米的老井,井岩上砖砌方形状,沙子石灰泥浆勾缝掩盖。井口圆圆的,从井底到井壁用石砌成。井口一侧是土崖或石碾滚,下面交错横着两条榆木支杠,一头镶在土崖或一座石碑孔里;杠子的另一头,安装了一只能旋转的镶着铁箍的木辘轳,辘轳上缠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麻绳,麻绳上套着一串铁三环套,那就是流传了不知多少代人的汲水工具。而今很多村里安装了自来水,只要拧开水龙头,就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再也不用挑水吃了。没有安上自来水的,引来深井水的项目吃水工程,偶尔还会担水,也基本解决了人们的生活和饮用水。因此,辘轳水井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然而吕梁市离石区红眼川乡的唐则焉村,却演绎着家家户户人畜生活用水都靠老天下雨,那口亦然退出历史舞台的辘轳水井,在他们的生活中占有极为重要地位,成为不可缺少的部分。
 
  红眼川乡唐则焉村,座落在距县城三十里的大山之颠,是南梁山延伸到最后一个行政大村,全村人口大约在400左右,由于这里常年缺水,在住人口不足二十户,多为老弱病残。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以耕地放牧为生,属于典型的穷乡僻壤。

  来到这个小村庄,风静静的吹着,小鸟叽喳鸣叫着,五月的天空已经开始干晒燥热。拐角的小路处摆满水桶和瓷制盆,是存放天雨给牲畜饮水喝的。偶尔有人懒散的经过,那扇飘着榜纸的老院门敞开着。
  86岁的于候礼老人静守老院角落处,除了吃饭的时间,他总是这样一直久坐着。耳朵聋的几乎听不到外界的一点儿声音。
  老人一个人生活在简陋的院落。拄着拐杖的腿,慢慢在院子里挪动着。那口老水井陪伴着他,成为一道永久不变的风景线。
  
近晌午,发宝大爷在自家辘轳井里摇起一桶水,准备开始做午饭。

  井里的水明显可以看到一层密密匝匝的漂浮物,老人说那不要紧,可以刷洗锅碗。

  提着水桶回屋,口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吃上一口干净清甜的水?”

  老伴前些时候生病去城里了,他一个人坐门外安静的吃着简易午饭。

  他是一个勤快的老人,院子里收拾的干净利落,院畔的小地里陇几行绿菜。剩下的一点水全部浇灌着地里的小葱上。

  六十开外的候老心一个人生活,腿部关节变形行走不便,自己家里没有水井,在别人废弃的院落里提水用。

  他说除了做点饭吃,他几乎不用水。由于干旱少雨,井里的水已经到底子上了,提水的绳子也短的快够不着了。

  来到他灰尘四壁脏乱潦倒的屋里。打扫洗漱的痕迹是绝对不存在的,更别提讲究自己的卫生去洗脸洗头了。

  59岁的冯宝才目光呆滞,多年前因为一次车祸,精神有点问题。妻子早逝,留下智障的儿子一起生活。走进他的屋子家徒四壁,到处堆放着乱物杂秽。

  这口没有辘轳的井,他的傻儿子正在麻利的提水。平日里父亲脾气暴躁,他总是言听计从很乖顺。

  一对目光呆滞却一致听话的父子两,站在那口水井前僵硬的看着我们。一种触动心灵的感觉涩涩的!悲情的生活里,他们显然已经不知道什么是苦难了?

  侯秀大娘牵着她的骡子准备饮水。她是一个爽朗勤快的老人,田间地头里里外外都操持的紧紧有条。平日里还要赶着百十来头山羊去放牧。

  由于她们家人多地多牲畜也多,旱井里的水根本不够她们用,即使节省着也经常是井干水枯。所以只能在城里的大土河沟买水,一车300元,拉回来放井里备用。

  牲畜吃水比人需用的还多,每次都要抽好几桶水。洗衣服对她们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每当干活的时候,随便拉一身永远不洗的脏衣服穿上就可以了。

  起风了,冯满洞老人赶紧把水井口的赃物清扫出来,平时提水吃喝最怕刮大风。

  院子里经常要保持干净卫生,就怕下雨的时候泥水流旱井里。不多时,三个老人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

  村口的那片干旱的地里,一个妇女带着小孩正在浇地,一瓢一瓢小心翼翼的浇灌着那刚破土的新芽。

  她提着水桶给羊添水,羊圈里一群嗷嗷待哺的小羊羔也要喝水。

  妇女提着水桶拉着小孩往回走。她说家里也养着百十来头羊,井里的水已经用完了,又要花钱去拉水了。

  周守珍老人的孙子今天回村给他们担水,打早她就忙碌着给孙儿炒菜做饭。
  饭后洗锅的时候,她拿着一个高粱杆做的刷子,简单刷一遍。可以看见涮洗的水仍然污浊油腻,这样的程度就算可以了。看的叫人不免心有余悸!
    院子外面的大盆里,不知道是雨水还是啥时候用过好多次的脏水?她随意的摆洗起衣物,小狗站一旁静静的观看着。
  刚买了一笼鸡仔,她在给鸡喂着水。就盼着它们长大了多下几颗家鸡蛋,孩子们吃了营养。还买了几只乌骨鸡,给儿媳妇补补身子。
  过去的日子里,农村家家户户都挖井,雨水自然就是天河水,家里的水瓮是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部分。这只花猫神情自若的端坐着,现在不知道水瓮里的水是否还能满满的?
  这个86岁的独居老奶奶眼睛已经半瞎,只能摸索着走路通点光线,看不见来人却热情招呼着回屋。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脏的,连同自己那张布满灰尘的脸。寒暄中总是反复的说:“麻烦的我,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是活着死不下。”
  灶台前,她拿着刷子把剩下的一点面汤刷一下,锅盆就算刷洗好了。反正也看不见,一天天的日子,就是这样摸索着生活。
  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里,这个离城市不远的小村庄,仍然重复着昨天《水。辘轳。井》的故事。木辘轳上磨勒出几道深深的沟痕,印证了它的沧桑,然而这延续不完的故事何时是个头啊?红眼川乡镇下属的村庄都有自来水或引来的提水工程,只有这个破落贫瘠的唐则焉村却严重缺水。希望得到各界人士的关注,让老百姓早日吃上放心的饮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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