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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儿黄 麦儿熟 又是一个丰收年

发布日期:2016-06-12 13:22    来源:黄河新闻网    作者:晋绥基金会
    还记得用镰刀割麦子吗?在山西省汾西县团柏乡的山区依然是古老的收小麦方式,那是我的老家,汾西沟堡村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在每块地里拾过麦。老师奖给我一枚毛主席纪念章。十六岁从村里出来,每条小路都有我的脚印。这个村靠天水和汗水生活!
    端午又至,麦苗金黄,丰收在望。儿时,喜欢端午,又怕端午,只因麦收的痛苦太强烈。
    小麦经历了冬寒与春风的洗礼,从青青小苗到金色麦浪,终于成熟了。丰收是喜悦的,抢割小麦也是十分紧张的。总是要趁着日头足的时候下地,拿着镰刀,一把一把地将小麦割倒捆好,再扛到地头装车。火辣辣的太阳下,站在树阴里也是汗水涔涔,在毫无遮挡的麦田里更是挥汗如雨了。麦芒尖利,常常划伤了裸露在外的皮肤,又痒又痛,却不敢挠。在麦田里,我记住了一个词:芒刺在背。
    父母疼惜我们,很少让我们摸镰刀,最多拿草绳子捆一下割倒的小麦,还要叮嘱别被麦茬扎伤了脚。我是看着大人拿着镰刀弯腰割麦的动作很潇洒,好奇之下,也试试感觉。虽然有身高的优势,我不必过于弯腰就能割倒小麦,但力气太小,搂细细的一把在手却怎么割都割不断,来来回回的锯,累得气喘吁吁,终于将它们割断了,献宝一般拿给父母看,他们抬起满是汗水的脸,微笑着说不错!我便士气大涨,复举镰刀向小麦。
    只是割了两三把,胳膊就酸痛得抬不起来,小小的腰板也觉不支,灰溜溜放下镰刀,跑地头的树阴里看蝴蝶飞去了。躲在树阴里,看地里忙活的父母和其他农人的背影,小小的心里,也有丝丝不安与感动。我一般是负责拆掉捆小麦的草绳,再将小麦分成把抱给父亲,由他投进脱粒机。
    麦子运到打麦场后,就开始准备脱粒了。脱粒机一个生产队两三台,要轮流使用,一家快用完时,下一家就得派人前去排队,免得被不知情的人抢了先。站在轰轰作响的脱粒机前,看这头把带杆的小麦送进去,那边就哗哗吐出麦粒,是种很神奇的感觉,连带操作脱粒机的人都变得神气起来。可是,只有自己亲自上阵,参与其中,才明白这滋味并不比麦地里的汗流浃背好多少。
    日头依然很足,阳光炙烤着大地上的一切,人首当其冲难逃日光的眷顾。知道麦芒的厉害,再热也得穿着长袖长裤,浑身如水洗一般又闷又痒,额头的汗珠滚滚滑落,不敢去擦,任汗水将眼睛刺痛。心情几乎是绝望的,不知那堆如山的小麦何时才能脱粒完毕!望着别人家忙完后自在离去的身影,羡慕得几乎要掉泪。
    终于熬到了晚上,我家的小麦也脱完粒了,父母继续留守麦场,我们可以先回家吃饭。
 
    晚上的打麦场,支起一个个简单的窝棚,木或竹竿为支架,塑料布旧衣裳为棚顶和墙,钻进去,地面铺好防潮的塑料布,再铺一床被子,就是床了。家家户户都要有人在麦场值守,保护丰收的成果。天上的星月璨如宝石,将地上的一切照成美丽的剪影,许多小小的身影便在麦秸垛里欢呼着蹦来跳去,享受飞一般的快乐。
    那时的小学语文课本里说“到二○○○年就实现四个现代化”,农业机械化是其中之一。那时的我们,手指细细地数着“二○○○”念过去,心里却是毫无感觉的,只是在麦收时节,偶尔会感慨,何时实现农业机械化,让父辈不再受烈日下的劳作之苦?
转眼已跨进二十一世纪又十六年,一年的光阴又走到麦收时。

 
(本站编辑:左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