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

女游击队员之路 我的回忆 李光清(九)

发布日期:2015-09-30 16:10    来源:《武汝扬李光清回忆录》    作者:晋绥基金会
九、恋爱·结婚·幸福家庭
  一九三九年三月八日在“战动总会”又组织妇女工作团到各县开展“妇运”工作。工作团的主要任务是动员青年妇女参加训练班,为开展工作、培养干部,还有动员财力物力支援前线。郭寒冰、吕雪篱、杨震和我四人组成河曲工作团,我任团长。
  临行前“战动总会”妇运科张孑余大姐把党的关系和行政介绍信给我时说:河曲县动委会主任武汝扬是你的老乡、祁县人,大个子大学生,他还没有对象。张大姐又说:不过人家长相标致,大概不会看上你的。
  由于从小家里穷,我又是长女,渴望经济独立。我认为“男的能养家,我这女的也要养家”,于是从小就抱定了经济要独立,一生不结婚的独身主义思想。我多年形成的一种观念,就是要和别的女人“嫁人、生孩子”不同。从十四、五起就有媒婆踢破门,我一概拒绝。参加革命后,一心就想象李林、高爱华那样当个指战员,当民族英雄。我是一个非常清高女性,当时对结婚还未考虑过,认为有人高不可攀,我还谁也不攀哩。
  我们一行四人经过几天的行军到达了目的地——河曲县城。我找武汝扬交介绍信,一见面确实象张大姐所说的那模样。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对别的男人从未动过心,但乍一见他我的心跳得那么快,脸也在发烧,老想多看他一会儿。我的心乱了一阵子,才冷静了下来。于是我把介绍信等一一交给了他。我对他的爱慕之心,从一见面就油然而生,真是心猿意马、驷马难追。我多年来的“独身主义”遇到那么多次的说亲和追求都没打破,唯独遇到他就把“独身主义”远远地抛在了脑后,这些连我自己也说不清。从此以后我就老想多看看他,老想和他在一起。后来郭寒冰害伤寒,考虑到当时有敌情可能有扫荡,我在石偏梁护理她。待她稍好,一天我和寒冰商量,我想回城里一趟。他很敏感地说:你又想老武啦,那就回去吧!我脸红了一下,就走了。跑了几十里到县城已是下午了,我把背包放到老赵房里,他又把背包送到老武房间。这夜我同他睡在同一个炕上,他一夜背对着我,什么也不说。他是个正派人,使我更加钦佩。这次回城,我与他的事毫无进展,我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阎锡山害怕“战动总会”,下令解散。我们一行五、六人于一九三九年六月中旬奉命离河曲回岢岚县城。在路上我紧跟着老武,边走边对他说:“咱们回去了,人家问到咱们是什么关系,你说什么?”他说:“同志关系。”我看侧面谈不成,于是当我们夜宿于一个叫猫耳道的小村庄时,我就正面提出来。他说:“考虑一下吧。”“你考虑到何时?”他仃了一下说:“明天早上。”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熬到次日早晨我起得很早,金红色的太阳照射到大地上,照射到群山峻岭间,照射到山沟里;山是那么威武,树木丛草是那么油绿;阳光照到人们的脸蛋儿上,热烘烘地暖在心里。我迫切地等待着他的答复。我漱口时他也出来了。他叫我并说“咱们的事就那样吧。”我问:“就哪样?”他又说:“咱们好吧。”我高兴极了,我终于赢得了爱情。
  我们回到岢岚,向“战动总会”汇报了河曲的工作,同时报告了我们俩的事。南汉辰代表组织批准我们结婚。张亚苏、郭寒冰等不少同志积极张罗我们结婚的事。一九三九年六月二十四日是我们俩结婚大喜的日子,总会组织部特杀肥猪一口,同志们聚餐了一顿。组织上还发给我俩新单衣各两套以示祝贺。我俩的洞房花烛夜就是在一间简陋、斗大的草房里度过的。
  在“战动总会”的范围内,我是最后一个结婚的女同志。
  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四日是我们俩人结婚四十七周年纪念日。银婚已过,金婚将临。四十七年的家庭生活是和睦的、温暖的,也是美满幸福的。 我们有五个女儿和一个儿子都是大学生,有四个可亲可爱的第三代。老伴始终爱着我,他比我大四岁。早在一九五八年有的同志就说过“看来老武比你还年轻。”全国解放有的老干部进城后,嫌弃起与自己同生死共患难的结发妻子。什么“不漂亮了”、“老了、”“土包子”等等,喜新厌旧抛弃了她们。老伴具有优良的道德品质,始终和我相依为命、心心相印。
  在“十年动乱”中,我遭受了残酷的批斗,吃了许多苦头,险些被逼身亡。这些致使我的性格大变,不时地遇到区区小事就发脾气,他一直体谅着我。“十年动乱”使我害了心脏病,他经常帮我干一些家务活以减轻我的负担。
  我俩都是一九八三办理离休的。之后我们俩就编写和整理一些历史资料,老伴经常帮我修改稿件到深夜。我们俩都上了老年大学,学书法、绘画。我们俩晚年生活过得很幸福,生活内容也很充实。全家人和睦相处,每逢节、假日合家团聚,享受天伦之乐,其乐无穷。
  老战友们都说:你们真是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你们老两口亲亲密密地过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