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西省晋绥文化教育发展基金会

女游击队员之路 我的回忆 李光清(十六)

发布日期:2015-09-30 16:21    来源:《武汝扬李光清回忆录》    作者:晋绥基金会
十六、上了两个老年大学
  1983年7月离休后,生活的转折对我这个工作了四十七年之久的人来说是太不习惯了。回到家中终日无所事事,生活无规律,精神无寄托。苦恼之中常与老伴发脾气,身体也越来越糟糕,及后心脏严重衰竭,脑供血不足,使人难以忍受。
  1984年就有同志劝我上老年大学,学习书法、绘画。当时我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材料,干不了这一行,可是后来看到上老年大学的同志们谈笑风生,精神充实,我动心了。
  1985年9月我上了科学院老年大学,学书法、国画两门课。老师的讲课深深地吸引了我,使我这个从零开始的人,一踏进老年大学的门坎,就再也不愿意拉下一堂课,一回到家就忙着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但是总觉得字写得见不得人,那画画就更不用提了。老师布置的作业,带去了也不敢交,生怕人家笑话。老年大学领导和任课老师对每一个学员都非常关心。马瑔、田镛二位国画老师耐心细致地给我改画,吕学诚同志具体辅导与帮助,这使我对学习绘画提高了信心,胆子也大些了,自己也觉得兴趣更浓了。
  我想既然上了老年大学,我就要学好。回顾旧社会我出身贫寒,只上过两年制简易师范。战争年代是党组织送我到延安上了延安女大和延安大学。那时课程安排有党的建设、社会发展史、政治经济学、哲学、毛主席著作、联共党史,使我感到搞革命离不开学习革命理论。1954年从山西调来北京到国家计委做组织工作。为了提高自己的文化水平,我上了机关自办的高中班,还学习了古典文学等课程。不久组织上又保送我和一些同志到人民大学学习深造,我进修了苏联列昂节夫著的政治经济学。刚开始时参加的人很多,一个面包车坐得满满的。可到后来就剩下我和翟茂周两人了,可惜他因病去世,未能完成学业,最后只有我一人坚持学完。通过这一段学习,使我进一步体会到搞经济建设离不开学习。
  我的这种学习劲头使我在1958年担任北京地毯厂党委专职书记时带动了一批厂级、车间级干部。无论工作多忙,无论春夏秋冬,我们总是按时去人民大学夜校坚持听课。那时我又进修了党史、哲学、经济学、逻辑学,特别是学习了毛主席的《矛盾论》后,结合厂里实际解决矛盾的论文得了五分。1960年困难时期我们都未仃止学习。在参加学习的这些人员中,有的被评上了会计师,有的成了人民大学的毕业生。
  1965年党组织又送我去解放军政治学院学习。在那次专门学习解放军政治工作的学习中我取得了优异的成绩,得到领导的表扬。回忆这么多年来,党给了我多次学习的机会,培养我,使我对革命理论重要性认识有了不断的提高,也使我对学习有了浓厚的兴趣,学习的自觉性更高了。
  现在我虽然离开了工作岗位,但我仍要一如既往地努力学习。学习是革命的需要,我要按照周总理所说的那样:“活到老,学到老。”
  1986年我又上了海淀老龄大学,仍学习国画和书法两门课。在胡毅人老师的耐心指导下,1986年是我进步最大的一年。在这一年里我画了三百五十多幅画。依据我画的《老寿星》和《清供图》这两幅作品,经校长、教务长、系领导和老师们研究批准我提前一年上了研究班,这就更加激励了我学习的热情和积极性。我画的“双寿桃”被中国老年书画研究会选为展出作品,并于1987年3月7日至15日在民族文化宫展出,这对我又是一次鼓励与鞭策。我深深地感到我之所以学习上能有这么快的提高,都渗透着校长、教务长、系领导和老师们的辛勤汗水,得益于同学们的帮助和鼓励。我从内心里感谢老年大学,她使我离休后的苦恼一扫而光,并给予了我热爱生活的活力。老伴说:“老年大学好,能够改变人的脾气”。
  我的晚年是幸福的。生活是如此充实,精神是如此愉快,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多姿多彩的晚年生活使我越活越年轻了。我之所以有这么充沛的精力同时去上两个老年大学,学习六门功课,那还因为我有一个好老伴儿和一个充满幸福和谐的家庭作为我精神上物质上的坚强后盾。我和老伴结婚已经度过了四十八年,这是充满愉快、幸福的四十八年。在战争年代,我们比谁为革命最勇敢,不怕流血牺牲。解放后,我们比谁为社会主义建设贡献大。十年浩劫大动乱中,我们二人都是幸存者。近五十来的各个历史阶段,我们俩都息息相通、心心相印。老伴和全家都很支持我上老年大学。每当我作好一幅画,老伴常帮我题词。我写完一段回忆录——《女游击队员之路》初稿,总是老伴帮我修改,孩子们也帮我修改和抄写稿件。
  我们有五女一男,还有第三代,三世同堂,全家集中起来有十七口人。姐弟兄妹六人之间彼此相处都是和睦礼让的。每逢工休假日,孩子们回来看我们,吃饭都要三张桌子才能坐下,儿孙满堂真是天伦之乐。凡是熟悉我们家的人都说:你们是最幸福的一家。在那么一段时间里,老伴和六个孩子都离家到外地了,只剩下我孤独一人在京,领导上照顾了回京的一个户口指标,远在云南边疆的兄妹二人相互礼让。哥哥说:你女孩儿在外不放心,你应先回京。妹妹说:咱家只你一个男孩,你应先回去照顾老人。
  1984年我患了急性青光眼,医院一住就是一百零五天。这可急坏了老伴和孩子们。老伴每周要跑好几趟医院看我,孩子们轮流守护着我。六个孩子都是大学毕业生,他们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表现都是挺好的。儿媳妇从部队转业到北京,她工作认真负责,和厂里的同志们团结,和家里人相处也是很和睦融洽的。和谐的全家无论是在精神上还是物质上都给予我很大的支持。这就为我创造了良好的学习和生活环境。我的学习劲头和良好的家风同时反过来也影响了第三代。我们的孙子,外孙子也都喜爱绘画、音乐。他们参加了各项活动,有参加少年宫科技活动的,有学习电子琴的,也有参加幼儿绘画班的。
  1987年下半年我还上了海淀老龄大学国画研究班、两年制国画进修班、书法进修班及装裱班,同时还上了科学院老年大学的书法、国画两门课。1987年是我课程最重的一年,也是最艰巨的一年。今后,我还准备参加文史班,进一步提高文化艺术修养,为绘画、书法打下更坚实的基础。1988年是我创作的一年,出成果的一年。
  除了参加两所老年大学的学习外,我还积极参加了单位和居委会组织的多项有益活动。尽管每天很忙,但我觉得精力充沛,生活内容充实,晚年生活得也挺有意义。
  我同时上了两所老年大学,这是我学习踏上新征途的起点。我计划到我八十岁时,举办我的首次书画展,第二次展出将是我九十岁大寿时。。
  我很喜欢老年大学,也非常热爱她,因为她使我受益匪浅。因而我经常以现身说法宣传上老年大学的好处,在我的宣传鼓动下,一些老战友、老同志也都纷纷参加到老年大学的行列中来,使更多的人享受到老年生活的欢乐。
  我的晚年生活是充实的,家庭是和谐的。我也祝愿老同志们都能有充实的生活、和谐的家庭。老当益壮,延年益寿。
 
  1987年